纳甘/往事

第一节

斯捷奇金	好慢啊……
	（人来人往的繁华商业街，斯捷奇金百无聊赖地抱臂靠在墙边。）
	（她胳膊上挂着好几个购物袋，盯着来往的人潮，右手食指有节奏地点着胳膊。）
	（在她身后是一家发廊，门口旋转着红白蓝三色的花柱，映得她的脸色也一阵青一阵白的——特别的是，这家发廊的二楼，专为人形提供素体保养服务。）
	（一个白色的矮小身影冲出店门，直接略过斯捷奇金，在人行道中央一个急刹车，稳住帽子，焦急地左右张望。）
？？	……人呢？
斯捷奇金	哎……
斯捷奇金	在这里哦，纳甘前——辈——
	（斯捷奇金上前一步，伸出手指戳上了那人正好转过来的脸颊。）
纳甘	唔哇！ 你、你怎么站在这里啊，斯捷奇金……
斯捷奇金	当然是为了等前辈保养结束咯。我这个可怜后辈已经去对面的商场逛了一圈买了三套衣服了，再怎么说也有点久了吧？
纳甘	抱歉抱歉，里面的技师也太热情了！ 太久没有保养素体，他给我推荐了好多项目，还说要帮我做个显高的新发型，幸好我还保有一丝理智……
纳甘	可恶，你怎么还有钱买这么多东西！
	（纳甘惊讶地看着提着大包小包的斯捷奇金，默默想了想自己少得可怜的账户余额，顺带想起了自己刚才被戳了脸颊。）
纳甘	你、你怎么可以捉弄前辈！
斯捷奇金	别这么小气嘛~ 保养后前辈的脸颊又恢复了弹性，任谁看了都会想戳一下的。
斯捷奇金	我推荐的这家店还不错吧？技师都是官方职员退休出来的，价格公道，还有顺应潮流的新项目。 前辈，攒够钱后可以再来试试哦。
纳甘	……你这家伙，这么积极，是不是拿了什么回扣？
斯捷奇金	怎么会~只不过两人一起会更优惠而已。
斯捷奇金	而且，今天也是因为后勤部的登记系统临时出了bug，我们才有空溜出来放松一下的对吧？ 可不是我特意要带你来的。
纳甘	好吧，勉强相信你了。
纳甘	咳咳……
	（纳甘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
纳甘	不要忘记我们出外勤的目的——用在进出口闸机上的那两台身份验证仪器今天必须安全带回去！ 我听说最近卫星城的各种机器可都在升级系统，我们负责的区域可不能落后！
纳甘	不过作为公职人员，他们居然会加班到晚上？不可置信！我记得以前那些家伙可是不到5点就……
	（两人的通讯器几乎同时响起。）
	（看过内容后，两人对视一眼。斯捷奇金耸了耸肩，一脸了然。）
纳甘	看来没办法立刻赶回去了。
斯捷奇金	是，是，来活咯。
纳甘	这……这什么啊？
	（道路中央，乘轨道列车返回卫星城的人潮和繁华商业街的人潮汇合在一起。）
	（清洁机器人挥舞着拖把，原地转圈，把人潮分成了两条支流。）
	（偶尔有人因为盯着手机没看路而被撞到，也只是在骂了两句后继续前进。）
纳甘	虽然接到的命令是疏散人群，但人群看上去还挺有序的。 反倒是那台“肇事机器人”……真的不用去把它强制关机吗？
斯捷奇金	前辈，这里是W12区，不是我们负责的W9区。 处理这台失控机器是这片区域治安队的工作，我们做好自己“疏散人群”的工作就好了。
斯捷奇金	我的愿望是，人人都能做好自己该做的事，这样就love&peace了。
纳甘	我、我当然知道，我只是敲打一下你这个后辈而已。 你说出这种话，作为指导者的前辈我也是很欣慰的。
斯捷奇金	哦~是这样啊，还真是让前辈费心了。
斯捷奇金	不过，前辈你可不可以不要用这种“慈爱”的眼神看着我？ 最近有不少同事跟我反馈，每当被前辈慈爱的目光仰视，都有种负罪感。
纳甘	什么！那些孩子是这么评价我的吗？ 我只是想尽快和她们打成一片而已，看来还是要更了解年轻人的想法……
纳甘	算了，不管啦，先疏散人群吧！ 不要让人们靠近那台清洁机器人就好了吧？
	（纳甘和斯捷奇金一前一后，疏导着人群远离失控的清洁机器人。）
孩子	妈妈，看，机器人在转圈！真有趣！
孩子	哎呀……
	（一个孩子在推搡中摔倒在地。清洁机器人的监测信号灯随之亮起，它挥舞着拖把朝着孩子所在的方向开去。）
清洁机器人	发现，垃圾…… 清理，开始……
纳甘	不好！清洁机器人把那个孩子当做需要清除的“垃圾”了！
纳甘	不许……靠近这个孩子！
纳甘	你这个破铁桶！可不是掉在地上的就是垃圾啊喂！
斯捷奇金	哎……说好只是维持秩序呢……
	（纳甘三两步冲了上去，把小孩子拉到了一边。）
	（斯捷奇金随之放下了购物袋，将小孩子抱起，撤到了机器人的可攻击范围之外。）
纳甘	我控制住它了！ 但是……电源在哪里啊？
斯捷奇金	虽然前辈勇气可嘉，但这台机器人可是比你大了一圈啊…… 你们这样下去除了在原地转圈以外，可是谁都制伏不了谁。
纳甘	唔哇！人群……人群又聚拢过来了！ 喂！你！戴黄色帽子的男的，你怎么还有心情拍照啊！现在可不是拍照留念的时候！
清洁机器人	垃圾……清理…… @#￥%……
纳甘	唔啊啊啊……斯捷奇金……想想办法啊！
斯捷奇金	是是。 小朋友，可不要再跟妈妈走散了啊。
斯捷奇金	接下来……前辈这边——哎呀这可真是无从下手啊……
？？	列队！
？？	疏散人群，避免出现踩踏事件！
	（还没等斯捷奇金反应过来，一个白色的高大身影已经上前。）
	（她动作利落地一手钳住机器人胡乱挥舞着的拖把，一手熟练地找到应急按钮按了下去，然后高高举起被晃得晕头转向的纳甘。）
？？	束手就擒吧！
斯捷奇金	等、等一下！她不是……
	（那个人影正准备给纳甘来个背摔，却被纳甘的帽子砸中脑袋。她抬头看到了帽子主人的脸，愣了一下，匆忙停住动作。）
？？	纳、纳甘左轮？！
纳甘	唔……好晕……
纳甘	你是……莫辛纳甘？！ 咦，我的、我的帽子去哪里了？

第二节

莫辛纳甘	抱歉！
	（W12区治安管理部门的门口，莫辛纳甘双手合掌。虽然低着头，她却偷偷睁开了一只眼，瞄着纳甘的反应。）
	（纳甘正双手叉腰，气鼓鼓地站在她面前。）
纳甘	哼——！
莫辛纳甘	纳甘左轮，你……生气啦？ 我不是故意要把你举起来的，那种情况……对吧？
纳甘	……叫纳甘就好了，现在大家都是这么叫我的。
纳甘	哼，就算是陌生人，突然把对方举起来也是很不礼貌的吧！ 而且还是在后辈面前……
斯捷奇金	如果前辈肯支付我一些封口费，我是可以把这段记忆删除掉的哦。
纳甘	重点是这个吗？！
纳甘	都这个时间了……就算现在往回走，那两台身份验证仪器也赶不及在后勤部下班前送回去了。
莫辛纳甘	啊，那个啊，不用担心。
莫辛纳甘	斯捷奇金在你做笔录的时候告诉我情况了，我已经和对方打过招呼，他们会多等你们三十分钟哦。
莫辛纳甘	现在出发吗？我送你们一段。
纳甘	哦哦！那就没事了。
	（沮丧的纳甘立刻就恢复了活力。）
纳甘	谢谢了，莫辛纳甘。
	（她挽住莫辛纳甘的手，拉着斯捷奇金，就要向着目的地出发。）
	（莫辛纳甘和斯捷奇金顺着纳甘的力道跟了上去。）
莫辛纳甘	跟自己的姐姐客气什么，我还要感谢你们阻止了失控的清洁机器人呢。 它已经被带去技术部检测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纳甘	这是我应该做的。
纳甘	既然决定守护这座城市，对于这种事情肯定不能置之不理。 何况这次还是带着后辈出勤呢，作为前辈肯定要树立正面的形象啊。
纳甘	倒是莫辛纳甘，你现在好威风耶，是做了什么大Boss吗？
莫辛纳甘	大Boss？
斯捷奇金	纳甘前辈是想说“队长”吧？
斯捷奇金	前辈，我能理解你想追赶年轻人潮流的心情，但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哦。
纳甘	啊……是吗……
纳甘	总之，就是那个意思啦！你们这些小年轻，偶尔也要体谅一下老人家吧！
莫辛纳甘	我现在是治安巡逻小队的小队长，也算不上什么重要人物。
莫辛纳甘	我也是刚处理完一起机器暴走案件，没法立刻赶回来，这才麻烦调度中心安排正在附近执勤的安保人员协助，没想到会是你们两个。
纳甘	机器暴走？！ 最近这种情况很多吗？
莫辛纳甘	没错，已经不是一起两起了。 虽然这次的检测结果还没有出来，但我猜测它可能和之前的案件一样，是感染了某种电子病毒。
莫辛纳甘	说起来，之前还有进出口闸机出现类似的问题，来访者们还没走过去就被突然快速开合的门板狠狠击中、身份识别仪器的指示灯忽然开始乱闪之类的。 因此政府已经开始逐步对公共机器进行系统升级了哦。
纳甘	病毒……难怪之前有工程人员来W9区的闸机检查呢，后来还拆了两台身份识别仪器带走。 今天我们其实就是来取回维护后的仪器的。
莫辛纳甘	嗯，看来升级已经推进到你们负责的区域了，这样我还多少放心一点。
莫辛纳甘	实不相瞒，W12这里的治安队接下了关于病毒制造者的追查任务，然而光是解决本区域内的相关案件就已经人手不足。 如果W9区也沦陷的话，我们的调查和防控范围也必须要随之扩大，到时候就麻烦了。
莫辛纳甘	前面就是市政中心的大楼，我暂且送到这里了。
莫辛纳甘	有机会的话，下次再见吧，希望是在工作之外的时间。
	（莫辛纳甘向纳甘和斯捷奇金挥了挥手，转头向来时的方向走去。）
纳甘	莫辛纳甘！
莫辛纳甘	嗯？
	（听到纳甘叫自己的名字，莫辛纳甘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纳甘正一脸凝重。）
纳甘	那个…… 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帮忙哦。
莫辛纳甘	……什么？
纳甘	咳，我说—— 调查的事，我可以帮忙！倒不如说……拜托了！请让我帮忙吧！
莫辛纳甘	欸？可是，但如果不是今天这种紧急事态，我是无法提出申请，将你们调来协助的，毕竟你们隶属于W9区。
纳甘	让我帮忙吧！不是官方协助也可以！ 我想保护这座城市，就像电影里的无名英雄那样！
莫辛纳甘	英雄？
	（一直在一旁安静听着的斯捷奇金终于看不下去，无奈地摇了摇头，向莫辛纳甘解释起来。）
斯捷奇金	对不起，我不该带前辈去看什么英雄电影的。 自从那次回来，她动不动就会冒出一些中二台词……
莫辛纳甘	中、中二？
纳甘	才不是中二啦！
纳甘	我是真的不希望今天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了。 我们辛辛苦苦保卫这座城市的安全，但却有人躲在暗处指使机器搞破坏，太卑鄙了，电影里的反派都不屑于做这种低级的事。
纳甘	如果心怀不满，就光明正大地说出来；如果想破坏城市的安全，就出来堂堂正正地和我们决斗！
莫辛纳甘	哦！不愧是我的妹妹纳甘！
	（看着一脸正气的纳甘，莫辛纳甘也被她大义凛然的发言感染，两姐妹两眼放光地交握住了双手。）
	（在这种自带光芒的气氛下，斯捷奇金痛苦地揉了揉眼睛。）
斯捷奇金	真不愧是两姐妹……
莫辛纳甘	斯捷奇金，你也愿意为守护这个城市出一份力吗？
斯捷奇金	……啊……这个……我只想安稳赚钱。
纳甘	她就是嘴硬啦。
纳甘	不过……总觉得对方很奇怪呢，他们只是单纯地为了制造混乱吗？这样能获得什么好处？
莫辛纳甘	没错，我们也在推测他们的目的。
莫辛纳甘	一般来说，如果是恐怖分子所为，制造的混乱往往更加严重，影响范围也更大。 但是这几起案件中暴走的机器品类不同，彼此之间也没有什么关联性，更像是随机选择……
莫辛纳甘	目前看来，这几起案件造成的唯一结果就是促使政府针对老旧机器逐步进行了系统升级而已…… 就结果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
纳甘	总不能就是为了赚取软件开发的酬金吧？
斯捷奇金	也不是没可能哦，这个世界上大部分的犯罪都是为了钱呀。
纳甘	斯捷奇金……等你到了我这个年龄，就会知道有些东西是比钱更重要的啦。
纳甘	总之，不管对方的目的是什么，我们都不会让他得逞的！即便回到W9区我也会留意这些机器的，你放心好了！
莫辛纳甘	那就拜托你了。
	（和莫辛纳甘告别后，纳甘和斯捷奇金及时赶到了POL-03卫星城城市治安管理部门后勤部。）
后勤部职员	W9区的是吧，登记一下领取信息就可以带走了。
纳甘	谢谢，辛苦你了！
后勤部职员	行了行了，赶紧走吧，我要下班了。
后勤部职员	哈啊……今天折腾到这么晚，真倒霉。
	（登记完信息后，纳甘和斯捷奇金就带着两台升级完系统的身份验证仪器离开了。）
	（工作人员关闭电脑，转身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纸质的小册子，记下两人所在的区域编号，并在后面画了一个圈。）
后勤部职员	W9区……

第三节

	（白天卫星城的人流量并不大。到了和上一个执勤小组交接的时间，纳甘和斯捷奇金来到岗位。）
纳甘	辛苦了，接下来就交给前辈我吧！
安保人形	拜托前辈了！
	（两名人形和纳甘交接完毕，就小跑着转身离开了。看着后辈们的身影，纳甘不禁感叹起来。）
纳甘	年轻人就是有活力呀。
斯捷奇金	前辈，我也是年轻人，你看，我就没什么活力。
纳甘	哦，如果现在在你面前有一盎司萨狄斯金，你一定会干劲十足的。 好了，开始工作吧。
纳甘	话虽这么说，这个时段通常是没什么人进出的，早高峰已经过去了，稍微有点无聊呐……
斯捷奇金	前辈，摸鱼的机会难得，要好好珍惜才对。
	（两人旁边，一台闸机突然发出警报，一名中年男性的身份验证未通过。）
纳甘	你好，身份验证未通过，是不可以通过这个进出口前往卫星城的哦。
中年男子	不可能！我这可是正规的身份识别芯片，怎么可能有问题！
中年男子	一定是你们这台破机器有问题，我可是听说了，最近城里有些机器无缘无故暴走，说不定这台也坏了呢。我换一台试试……
中年男子	可恶，怎么还是不行？！
纳甘	不好意思，如果你试图强行闯入的话，接下来我将对你采取强制措施。
中年男子	不可能！明明之前在另一区域的机器上都可以的！ 是不是你们的机器系统太老旧，数据不同步啊？
纳甘	我们的数据都是实时更新的，最右边那两台是刚升级过的机器，如果不相信的话可以去……
纳甘	唔——！
	（还没等纳甘说完，中年男子就撞开她，去到了最右边的闸机。）
	（这一次，闸机成功检测到了身份信息，亮起绿灯，男子成功通过。）
中年男子	哈，我就说你们的机器有问题吧，看，老子这不就进来了？
	（男子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对着纳甘竖起中指，嚣张极了。）
	（斯捷奇金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男子旁边，从后方扭住了他的手臂。）
中年男子	啊疼疼疼……你干什么！
斯捷奇金	不好意思，能否请您再通过一次闸机呢？ 刚才身份验证仪器上显示的照片似乎与您的长相有出入，能否让我们再确认下呢？
	（虽然眯眼微笑着，但纳甘能感觉到斯捷奇金此时有些生气。）
	（十分钟后。）
	（男子因妨碍公务以及身份不匹配的问题被治安巡逻小队的人带走，纳甘和斯捷奇金所在的出入口再次恢复了平静。）
纳甘	唔……
斯捷奇金	怎么了前辈？表情这么严肃。 抓住了伪造身份信息的罪犯，应该高兴才对，这个月的KPI可以达成了。
纳甘	……按理说，所有身份验证仪器都共享同一个数据库，不可能存在某个人只能从某台闸机通过的情况。
纳甘	而且根据以往经验来看，偷渡者的伪造身份会出现照片信息不一致这么低级的错误吗……
斯捷奇金	估计是钱没给够啦。那些伪造芯片的人图省事，肯定是随便复制了个通用身份就塞给他用了。 至于一个通过一个不行这件事……八成是数据读取有bug。
纳甘	以防万一，还是上报管理员，顺带也联络一下后勤部那边吧，毕竟刚升级完的识别器就出现这种漏洞，看起来很不妙啊。
斯捷奇金	前辈真是有干劲，加油哦，前辈。
纳甘	只喊口号可不行，你也来帮忙。
斯捷奇金	不是吧？还有2个小时就下班了！
纳甘	哼，今天就让你这个自由世代的小年轻好好领略一下什么叫做工作优先吧。
	（纳甘拽着斯捷奇金的领子就要走向两人执勤的位置，被牢牢扼住后脖颈的斯捷奇金重重地叹了口气。）
斯捷奇金	加班费，正在记账哦前辈。
	（当天晚上，纳甘联络了莫辛纳甘。）
纳甘	莫辛纳甘，你现在方便吗？我这里有重要的信息同步给你。
莫辛纳甘	方便的，怎么了？纳甘。
纳甘	还记得前几天谈到的机器失控的事情吗？
纳甘	经由你提醒，这两天我和斯捷奇金一直在密切关注机器们的运行情况，结果今天就出事了。
莫辛纳甘	等等，什么？W9区也出事了？ 是清洁机器人捅漏了坐便器还是宣传机器人漫天吐废纸？
纳甘	是闸机。 有偷渡者被直接放行了，身份识别仪器完全没有发现问题！
莫辛纳甘	那很糟糕哎。
莫辛纳甘	不过……这种问题原本就存在的吧？ 感觉不一定是因为病毒导致，可能只是……身份数据识别bug？
纳甘	你怎么和斯捷奇金说一样的话啦！这种时候应该更加警觉才是！
纳甘	反正，下午人流量不多的时候，我和斯捷奇金花了几个小时，把今天经过闸机的人数、面部信息、身份信息进行了逐一核对，发现存在4个人数偏差。
纳甘	我们逐一比对了身份数据，发现这4人没有登记在身份信息库里，他们是货真价实的偷渡者。
莫辛纳甘	一天内在同一个出入口就通过了4个伪造芯片的人？！这也太猖狂了！
纳甘	而且，我根据通过记录的时间与监控时间进行了核对，发现这4人登录时，系统录入的身份正是当日正常通过该闸机的来访者。
纳甘	而那几名来访者在通过闸口时却未被实时写入通行记录里，因此才会出现人数偏差。
莫辛纳甘	……偷渡者不是使用非法芯片欺骗闸机，而是这两台闸机在为偷渡者随机伪造身份？！
纳甘	嗯！就是这样，而且这个问题只出现在那两台刚刚升级完系统的机器上！
莫辛纳甘	系统升级……难道说问题就出现在这里？！
纳甘	很有可能，联系之前发生的事情来看，导致机器暴走的病毒很可能只是一个幌子。
纳甘	制造者借由它引发一些不痛不痒的小型事故，一方面不会引起政府的高度重视，一方面又促使政府对全城的公共机器们进行系统升级。
纳甘	然后制造者再找机会把真正的病毒植入系统补丁里，让它来干扰闸机的正常识别！
	（听完纳甘的话，莫辛纳甘狠狠拍了下脑袋。)
莫辛纳甘	难怪在政府要求逐步更新系统之后，那些暴走案件数量就明显下降了。 我之前还以为这是因为老旧系统升级后变得安全了，没想到真正的陷阱却在这里！
莫辛纳甘	我真的是太失职了，如果早一点意识到的话…… 天啊，这些更新后的闸机据说已经在多个区域投放，到底有多少个偷渡者混进来了……城市的犯罪率……啊啊啊……
纳甘	不要太担心，后台数据依然可以抓取，那些偷渡者会被一个一个揪出来！
莫辛纳甘	这问题要赶紧上报给后勤部和相关的管理人员，我现在就去联络他们。
纳甘	等、等一下，其实我在发现偷渡者的第一时间就联络过了，但……给我的回复怪怪的。
莫辛纳甘	什么意思？
纳甘	虽然管理员和后勤部那边都表示会重视这个问题……但当我主动申请协助跟进调查时却被严厉拒绝了，还被说干好自己的事之类的。
纳甘	所以……我和斯捷奇金关于监控的后续调查其实都是个人行为……
莫辛纳甘	被发现的话你们会被处罚吧？
纳甘	为了这个城市的安全，挨点罚也没事！
莫辛纳甘	嗯，不愧是我的妹妹！
斯捷奇金	前辈没事，可不代表我也没事啊？
斯捷奇金	本来工资就不够花了，这次被发现擅自行动的话，八成这个季度的奖金都要泡汤喽。
	（斯捷奇金接入了两人的通讯频段。）
纳甘	年轻人眼光不要那么局限啦！
纳甘	交代你的事情做好了？
斯捷奇金	嗯。除去被当场逮捕的偷渡者之外，另外三人的行动路线大致追踪出来了。
斯捷奇金	还好我们这个区域不大，监控还算全面，不然你可怜的后辈这一周都要超负荷工作啦。
纳甘	好了好了，之后会补偿你的。先说说有什么发现吗？
斯捷奇金	还真的有。我这就共享一个地址给你们。
莫辛纳甘	“Délicieux Date”，美味约会……是餐馆的名字？
斯捷奇金	嗯，通过闸机后，这三人都到过这里，着实可疑。
纳甘	看来有必要去看看呢！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
斯捷奇金	等等，这大晚上的，人家早关门了。 而且我们三个人形出现在餐馆里很奇怪吧？
纳甘	咳、我、我当然知道了……只是考考你这个后辈而已！
斯捷奇金	是，前辈说得都对。 为了顺利通过考试，我就再多做一道“加分题”吧？
斯捷奇金	这个餐馆之前通过了我的兼职申请，所以服务人形“科谢尼娅”可以大方进出这里哦？
纳甘	科谢尼娅……你不止偷偷打工还用假名字！
斯捷奇金	哎呀，也不完全算是假的，是加入格里芬之前的曾用名啦。毕竟死工资撑不起我的消费需求嘛。
斯捷奇金	这个不重要，我还特意为前辈也找到了一个可以与我“里应外合”的好机会哦？前辈只要周末跟我一起去餐馆就好了。
纳甘	哦哦！那真是太好了，后辈这么有长进，老人家我很欣慰嘛……
莫辛纳甘	我也一起去吧？
纳甘	等我们有发现了再联系你，到时可能还要你出面解决，毕竟这种事我们两个没有相关的处理权限……
莫辛纳甘	嗯，没问题。相关手续我会提前准备一下。
纳甘	那就交给你了。 周末是吧！先做一下筹备，我想想……
	（看着通讯画面里干劲十足的纳甘，斯捷奇金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斯捷奇金	前辈，加油哦~

第四节

	（人群给夜晚的卫星城带来了活力，各家商铺都忙碌了起来。）
	（Délicieux Date店内亮起了温馨的灯光，在店门口，一个真人大小的松鼠人偶正手忙脚乱地向路过的行人分发传单。）
斯捷奇金	喂——喂，一切正常吗前辈？
	（通讯中，斯捷奇金的声音显得非常漫不经心。）
	（终于送走了缠着自己不放的小朋友，纳甘拖着沉重的步伐挪到墙角，接入了通讯。）
纳甘	一切正常！这就是你说的“里应外合”？！
	（纳甘转身往旁边的餐馆瞟了一眼，透过窗户，她看到斯捷奇金正面带微笑地给客人点单。）
斯捷奇金	是啊，松鼠装很适合前辈哦。 另外，不要总往我这里看啦，会被怀疑的。
纳甘	那还不是因为担心你的安全！ 唔，这个松鼠头好重，我会不会长不高啊？
斯捷奇金	……前辈，这么多年都没有人跟你说实话吗？人形是不会长高的。
纳甘	我也没有那么在意啦！
斯捷奇金	是是是。老板今天好像在等什么人，也许不久之后就会有线索。
纳甘	看来犯罪分子也不是天天上班，我却要在每天执勤结束后继续兼职……可恶！
纳甘	……哎呀！
纳甘	呼……幸好松鼠的尾巴足够大，不然可就要摔倒了。
	（纳甘稳住了平衡，但那个迎面撞到纳甘的男人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他口罩的一条挂绳也被扯断，露出口罩下惊慌的表情。）
纳甘	你没事吧？客人？
	（纳甘伸出毛茸茸的圆手，试图把对方拉起来，对方第一反应却是赶紧捂住脸，然后慌张爬起。）
纳甘	真是个怪人……难道松鼠不可爱吗？
纳甘	不过，这张脸……好像在哪里见过？
	（看着那人径直冲向斯捷奇金打工的餐馆，纳甘突然反应了过来，心智数据里，那张脸是……！）
	（她急忙启用通讯频段——）
纳甘	我想起那是谁了！那个人我见过，就是后勤部的那个……
纳甘	喂喂？斯捷奇金？收到请回话！
纳甘	通讯怎么断了？斯捷奇金那家伙怎么回事，窗户这里也不见她人影……
纳甘	怎么办……万一那家伙就是和老板一伙、两人里应外合的坏人呢？
纳甘	对啊！他是后勤部的人，做手脚应该很方便，我怎么没有早些想到……而且，他也见过斯捷奇金！
纳甘	怎么还是没有反应啊？哪里都看不到她人，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后辈…… 她、她不会是已经被发现了吧？
纳甘	不不不！不能让斯捷奇金受到伤害！我可是前辈，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去救她！
纳甘	唔，这个东西好碍事！
	（纳甘摘掉松鼠头套，正准备一鼓作气冲进餐馆，突然被闪光灯晃了眼。）
	（咔嚓——听到快门声，纳甘错愕地转过头，脸颊上传来熟悉的被手指戳到的触感。）
纳甘	欸——？
斯捷奇金	很好，很好，前辈，转过来笑一个。
	（咔嚓——）
纳甘	斯捷奇金！你、你怎么在外面？刚才通讯突然中断，我还以为你……
斯捷奇金	前辈还是很关心我的嘛，人偶装都来不及脱就打算来救我的英勇身姿，我会永远存储在心智里哦。
斯捷奇金	哦，要不打印出来贴在宿舍墙上吧？拍得很清楚哦。
	（斯捷奇金扬了扬手里的相机，狡黠地笑了起来。）
	（短暂的惊讶之后，顾不上同步信息，纳甘就拉上斯捷奇金，两人迅速在正对餐馆门口的绿化带处躲了起来。）
纳甘	现在你可以说说发生什么了吧？
斯捷奇金	好好，纳甘前辈。
斯捷奇金	那个男人走进餐馆后，就摘下口罩直冲柜台。 正好店长叫我准备两杯咖啡送到会客室，我想，这应该就是老板在等的人。
斯捷奇金	于是我在托盘底部黏上了窃听器，提前送了咖啡进去，然后借口给店面拍新的宣传照跑了出来，然后就看到纳甘前辈……
纳甘	唔哇哇哇，好了好了不要说了！后面的事我都知道了！
	（纳甘捂住斯捷奇金的嘴，两人躲藏的灌木丛剧烈地抖动了一下。）
斯捷奇金	前辈，尾巴，露出来了。
	（看着纳甘一手抱着巨大的松鼠脑袋，一手艰难地把尾巴往灌木丛里拢了拢，斯捷奇金拼命不让自己笑出声。）
	（不算安静的环境下，窃听器那头传来了脚步声，斯捷奇金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斯捷奇金	嘘——演员已经就位了。
店长	你怎么才来？！快，坐坐坐。
店长	你到底什么时候动手？我这里可已经压着6份订单了！
后勤部职员	催什么催，我今天来找你可不是谈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
后勤部职员	你的人怎么办事的？那天让你派人去W9区的进出口闸机验证一下新系统的运作情况，结果怎么弄出了那么大动静？
后勤部职员	被执勤的人形发现就算了，还被治安巡逻的人抓走，要不是对方收了钱，你的人可不只是被抓住遣返那么简单！
店长	这事啊……这也不能怪他们，他们五大三粗的哪知道哪台是中了病毒的？
后勤部职员	行了，之后我会另外选人测试，让你手下那群傻子都消停点。 CHAOS 2.0病毒已经到最后阶段了，这时候如果出了什么岔子，到时候咱俩都得玩完！
店长	行，政府的人对仪器没什么怀疑吧？
后勤部职员	嗯，我已经遮掩过了，现在是当做偶发的数据读取bug处理。 按照这个速度，再过不久，就能把卫星城所有进出口闸机的身份验证仪器都给升级掉了。
店长	那就好、那就好。
后勤部职员	不过，出了这么麻烦的事情，你不该有点表示吗？
店长	……你想要多少？
后勤部职员	之前谈好的分成，再涨5个点。
店长	什么？你知不知道为了支持你的研究，我这些年搭了多少钱？ 更别说为了把你塞进公职系统里，我花的钱，动的人脉？
后勤部职员	别跟我扯那些没用的，CHAOS 2.0一旦正式运行，有的可不仅仅是利润。那些偷偷跑进来的老鼠们，一辈子都要活在我们的阴影下。
后勤部职员	当然，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想合作的人还有很多……
店长	你——！
纳甘	……这……
斯捷奇金	嘶——我的听觉模块感觉要维修了，能算工伤报销吗？
纳甘	安静！看他们还有没有说点别的。
纳甘	可恶，他们怎么能做出这种事，为了能获得进出的权限，莱曼他们……那些被利用，被压榨的孩子们只会越来越多！
斯捷奇金	前辈，虽然能理解你愤怒的心情，但我看还是先通知莫辛纳甘吧。
纳甘	我刚才已经通知过了！窃听到的信息也正在同步传输给她，有了这么直接的证据，就算他们内部有人也没办法继续猖狂了！
纳甘	她正在申请搜查令和逮捕令，还要点时间……
	（窃听器里的嘈杂声突然消失，然后传来一声很轻的，胶带被撕下的声音。）
	（一阵刺耳的蜂鸣声后，窃听器停止了工作。）
	（斯捷奇金与纳甘面色凝重地互相看了一眼。）
纳甘	难道……
斯捷奇金	……他们发现了。
纳甘	不行，不能让他们跑了！
纳甘	欸——？为什么拉我啊，斯捷奇金！
斯捷奇金	根据那个后勤人员所说，我们这区域不少管理员都被渗透了……你我贸然行动除了暴露身份外没有任何好处。 他们很可能还会反咬一口，以擅自行动之类的罪名将我们直接处理掉。
纳甘	可、可是，我们也不能放任他们逃走啊！
斯捷奇金	前辈，冷静下来。 莫辛纳甘的流程还要走多久？
纳甘	根据她发过来的信息来看，已经基本通过在最终审批了……她赶过来大概还要2个小时？
斯捷奇金	那就好……看来她那边还算安全。 这样的话，我们只需要隐藏身份进行拖延作战就好了。
纳甘	隐藏身份？ ……有了！
	（纳甘猛地套上玩偶服的头套。）
纳甘	这样就行啦！
纳甘	我对付两个人类绰绰有余，斯捷奇金你一会躲在远处就行，好好看看前辈的英勇身姿！
	（纳甘一溜烟地冲了出去。斯捷奇金想要拉住纳甘的手停在半空。）
斯捷奇金	前辈这只松鼠，还真是迅猛……
莫辛纳甘	不许动！
	（大约九十分钟后。）
	（先于约定时间，莫辛纳甘带队赶到了现场。她冲进了餐馆会客室，但此时会客室内却已经空无一人。）
莫辛纳甘	搜查餐馆500米范围以内的可疑人员，及时汇报情况。
队员	队长！餐馆后门发现可疑人物！
莫辛纳甘	我这就过去。
	（餐馆的后门处，贴着“不可回收”字样的垃圾桶里被塞进了两个男人，他们的头上罩着一个巨大的松鼠玩偶脑袋。)
	（当莫辛纳甘赶到时，这两个男人正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努力从垃圾桶里挣脱——但他们的身体被坚固的金属桶卡得死死的，努力挣扎的他们，就像巨大的毛毛虫在地上可怜地蠕动着。）
莫辛纳甘	这可真是，杰作啊……

第五节

莫辛纳甘	挑中哪一顶了？
莫辛纳甘	随便买，我买单。
	（才刚过下午5点，帽子店里的客人并不多，各种款式，各种花色的帽子，让人眼花缭乱。)
	（纳甘站在镜子前，手上拿着几顶精心挑选的帽子，兴奋地一一试戴着。）
纳甘	怎么样？这顶好看吗？ 还是说这顶比较好一点？唔，我好像有一顶类似的了。
纳甘	莫辛纳甘，斯捷奇金，你们快帮我看看啦。
莫辛纳甘	我觉得都很适合你，很可爱。
斯捷奇金	我觉得这顶不错哦，比较显高。如果以后我和前辈被人潮挤散了就能一眼看到你。
纳甘	斯捷奇金！说了多少次，不可以奚落前辈！
斯捷奇金	这是实话嘛~怎么能叫奚落呢。
斯捷奇金	前辈你居然吼我，好凶哦，明明上次为了救我露出了那么焦急的表情……
纳甘	啊啊啊！这件事你还要说多久啊！ 你、你不会真的把照片打出来了吧？听前辈的话，快把那些东西删掉！
莫辛纳甘	咿呀，你们关系真的很好呢~
莫辛纳甘	斯捷奇金，你不挑一顶吗？这是我私人的感谢。
斯捷奇金	不用了，请之后折现给我。
莫辛纳甘	好的。抱歉啊，因为是私下协助，没有办法向上级申请表彰和奖金，但是等我的奖金下来后，我会把你们应得的那部分分给你们的！
斯捷奇金	那就太感谢了！
斯捷奇金	对了，不知道我在那家餐馆打工的工钱能不能追讨下来？ 苍蝇腿也是肉，钱这种东西，越在意它，它才越会来找你。
莫辛纳甘	没问题，清算资产的时候我会让他们留意的。
莫辛纳甘	说起来，你们隐藏得很好呢，现在口供里“相关人”那一栏都还写的是“凶残的松鼠”。
纳甘	哼哼~当代的罗宾，连姓名都不需要留下！
莫辛纳甘	罗宾？那是什么？
斯捷奇金	英雄电影！ 前辈，我现在十分后悔带你去看英雄电影，再这么下去，别说拿到奖金了，我可能随时都有被解雇的风险……
纳甘	哎呀，总之我们解决了危害城市安全的坏人，所有进出口闸机的身份验证仪器也被回收检查了，这不是很好嘛~
纳甘	虽然没办法像莫辛纳甘一样做帅气的工作，但我也能以自己的方式保护这座城市，还有我的后辈们啦。
莫辛纳甘	看到你这么有精神，我就放心了。本来我还在担心你是不是会不适应…… 啊！对了，我在人员调动的名单里看到了波波沙的名字，也许不久后，她就会来和我们团聚了。
纳甘	哦！太好了！这样，我们的“英雄小队”就更加壮大了！
斯捷奇金	前辈，请不要把我算在里面好吗，我只想——
纳甘	好了好了知道你只想搞钱……后辈偶尔也要乖乖跟着前辈走嘛，这样才比较可爱哦！
纳甘	我挑好了！就这顶！
斯捷奇金	有点老气哦，一点都不可爱。前辈，现在的潮流是这样的，我跟你说啊……
	（等纳甘挑到心仪的帽子，天色也已经暗了下来。）
	（与莫辛纳甘告别，纳甘和斯捷奇金向宿舍的方向走去。）
	（纳甘开心地举着新帽子，一路蹦蹦跳跳，斯捷奇金在旁边不紧不慢地跟着。）
纳甘	这顶帽子真好看，偶尔后辈也会有一些不错的意见嘛。
斯捷奇金	是是。前辈，能不能稍微冷静一点，你晃得我头晕……
纳甘	这是向新生活迈进的步伐，一起激动起来啊！
纳甘	莫辛纳甘说，格里芬的大家在离开后都开始了新的生活，不少年轻人还给自己起了新名字。 真好呐，这样我这个老人家也能安心了。
斯捷奇金	唔，是因为新名字能招财？
纳甘	啊？
斯捷奇金	我就觉得啊，我叫“科谢尼娅”的时候，比叫“斯捷奇金”的时候，赚的钱多得多啊。
纳甘	那你要不要改改？
	（纳甘回过头，一脸期待地盯着斯捷奇金。)
纳甘	怎么样？怎么样？
斯捷奇金	算了吧……好麻烦啊，不过如果你给我小费的话，我可以考虑一下。
纳甘	嘁，我看你就是嘴硬！就像之前，明明说了不会帮忙，可“餐馆潜入大作战”也是你提出来的。
纳甘	年轻人，不要总是说违心话啦，偶尔跟前辈坦白下心迹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啦。
斯捷奇金	不好意思？前辈，你除了爱起名字以外，有时候真的容易想太多呢……
斯捷奇金	好吧好吧，为了让你不瞎想，我就勉强同意吧。
纳甘	太好了！那前辈我要不要也顺便改一个……
斯捷奇金	就叫纳甘吧？只是“纳甘”，不是“纳甘左轮”。 现在熟悉的人都这么叫你吧？不如就正式定下来。
纳甘	哦哦！也行……嗯，作为后辈，越来越像样了嘛。
斯捷奇金	而且不用在我的资料库里改你的名字，我也能省点电量啊。
纳甘	对前辈太敷衍了吧！
斯捷奇金	不过话说回来，前辈，我们真的能改自己正式的名字吗？我可不信会有这种福利。
纳甘	这个嘛……嗯……找格琳娜帮忙吧？这点小事，她一定可以的！ 这个应该比上次的请求简单吧？
斯捷奇金	前辈你在碎碎念什么？
纳甘	没什么！我说……能帮助别人的感觉真好！对，能保护大家的感觉，真好！
纳甘	嘿嘿，我要把这次案件的结案通告打印出来贴在宿舍墙上！
斯捷奇金	我有拍到前辈把犯人塞进垃圾桶的瞬间哦，一起贴上怎么样？ 费这么大劲，自己留个纪念嘛。
纳甘	哼哼，这就不用了。年轻人就是年轻人呢，让前辈我来给你上一课吧——
纳甘	罗宾是谁从来就不重要，当有人在深夜呼救时，能够带着星光与希望从天而降的人，才是罗宾哦！
	（纳甘得意地仰着脑袋，漆黑的道路在她眼中不再漫长。）
	（她会继续帮助更多的人，这座城市也一定能在她的守护下越来越好。）
	（这是脱离了格里芬后的她所找到的，最真实的愿望。）
	（虽然人形还是要听从命令行事，有时会身不由己，但是，在有限的范围内，可以尽可能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
	（——这就是她作为前辈，为后辈们开拓出的新的道路。）

第六节

	（在纳甘登上艾莫号后的某天下午，她突然拿出一张照片，并跟我讲起了在卫星城供职时发生的一件往事——）
纳甘	……咳咳，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纳甘	这就是这张“松鼠人偶焦急张望”照片背后的故事。
纳甘	指挥官，您觉得……我做得怎么样？
指挥官	从结果上来看，还不错。
纳甘	哼哼~我就知道，指挥官一定能理解我的！
纳甘	毕竟……在离开格里芬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太能确定我应该怎么做才对。
纳甘	但设想一下“如果是指挥官会怎么做”……我就有了答案。
纳甘	没错，要把这一条的优先级提高，排到我的“战术心得”之上！
指挥官	但我应该……没有教你擅自行动？
纳甘	啊……是说刚才跟您讲的那件事啊……就……当时是……情况紧急嘛！
纳甘	如果明知是正确的事却不去做，那我今天在这里，就没有办法堂堂正正地向指挥官讲述这件事了。
纳甘	不过指挥官您放心！
纳甘	在艾莫号上，我绝对不会做出让自己、让大家陷入危险的举动！
纳甘	啊， 对了……
	（纳甘神秘兮兮地从身后拿出一个盒子，打开后展示给我看。）
	（我凑过去，看到里面摆放着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物件。）
纳甘	这些年，我收集了不少充满回忆的东西呢，比如这张照片啦，还有这枚胸针……
指挥官	你的收藏还挺丰富的。
纳甘	哎呀，都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说是收藏也不至于，就……留个纪念吧。
纳甘	收集这些的初衷，是希望有一天和指挥官重逢后，我能像今天这样，跟您聊一聊天……
纳甘	如果是开心的事呢，我希望指挥官听了后能开怀大笑。
纳甘	如果是悲伤的事呢，我希望指挥官能够安慰安慰我……
纳甘	哪怕只是听您讲讲自己的看法，我也能从中学到很多呢 ！
纳甘	而且……我听说……分享彼此的经历能够加深感情。
纳甘	我……也想听听指挥官的故事！
纳甘	这样我们的感情才会越变越好，在战场上也能配合得更加默契……
指挥官	也许是个值得推广的好主意。
纳甘	您答应啦？太好了！
纳甘	我已经开始期待下次和指挥官的聊天了！
纳甘	那就说好了，下次可不能光我一个人讲，指挥官也要多说说自己的事。
指挥官	好，我也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