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L-7-1/剧情

战斗前
	（夜晚，我们离开地下暗街，沿着一条尚且还能够行驶的公路，向着萨珈所在的居住点前进。）
	（沿着萨珈所指的路，艾莫号赶在坍塌风暴加剧前离开了风暴的影响范围。）
萨珈	哦——哦，你这个大家伙还挺灵活。刚才坍塌风暴起来得那么快，我都以为要躲不过去了。
指挥官	只要不在坍塌风暴中停留太长时间，基地车就能够保证我们的安全。
萨珈	说真的，你真不打算卖了它？
指挥官	卖了它，去绿区？
萨珈	买个小一点的，不是也能用？
萨珈	多出来的钱，去不了绿区，还能找个居住点里的建筑改造一下，奔波久了还能有个短期安顿的地方。我们的居住点就很欢迎像你这样的——
指挥官	财主？
萨珈	我可没这么说。
指挥官	你们的居住点，是不是快到了？
萨珈	对，前面那堆石头的位置右转，马上就到了。
指挥官	右转，闪电。
闪电	了解。
	（随着艾莫号的转向，一处由废弃建筑围起来的半地下式街区逐渐出现在我们视野前方。）
萨珈	呃，那个……维普蕾那里没问题吧？
指挥官	人形权限已经转移，美玲正在帮她检修素体。检修完成后，会带她熟悉一下基地车。
萨珈	“美玲”，就是你信赖的机械师？
指挥官	嗯。
萨珈	不只是机械师吧。看样子，还承担了不少其它工作？
指挥官	嗯，她还是我非常得力的后勤官…… 嗯……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在你这里停留一段时间。
萨珈	非常欢迎。原因是？
指挥官	我们接下来有一趟长途旅行，在此之前，我希望我的机械师兼后勤官能够好好休息一下。 既然是居住点，有没有什么推荐的游乐项目？
萨珈	我们这里可不是什么大型的居住点。
萨珈	游乐项目……嗯，居住点西北方向有个不算矮的山丘，孩子们偶尔会去那里滑沙。 或者，你那位叫“美玲”的机械师兼副官会更喜欢去地下温室帮忙采摘水果……和维修门窗打扫街道相比，应该也算是游乐项目？
指挥官	……这可算不上是游乐项目吧。 你们这里有水果？价格是？
萨珈	如果是你买，会给你友情折扣，比其他暗商那里便宜不少。稍后我去确认一下。
指挥官	好的。采摘就不用了，麻烦你确认下价格。
萨珈	不麻烦不麻烦。我们种了也是要卖出去，这下省了运输的损耗，对大家都是好事。 在污染区购买水果，可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提前感谢惠顾了，指挥官。
指挥官	希望你的感谢能够体现在折扣上。居住点，就是这里？
萨珈	哦对对。这么快就到了啊……指挥官，我们一起下去？
指挥官	基地车还有一些事项需要处理，几分钟，我稍后就到。
萨珈	行，我在……算了，居住点路线复杂，我在基地车入口等你。
指挥官	闪电，纳美西丝和克罗丽科呢？
闪电	正在休息室。
指挥官	请她们送萨珈去基地车入口。 萨珈，请稍等。
萨珈	谢了，你这个基地车里面太复杂，要靠我自己，可真是找不到。 队长小姐，她们要多久？
闪电	三分钟内。
萨珈	我去指挥室门口等她们。指挥官，一会见。
指挥官	好。
闪电	突然提出购买水果以及短期停留，指挥官，这是要做什么？
指挥官	之前答应美玲的，让美玲休息一下……然后，欢迎会。 闪电，麻烦你和美玲筹备一下寇尔芙和维普蕾的欢迎会……啊，对，还有海伦娜。
指挥官	寇尔芙是不是喜欢巧克力？维普蕾喜欢什么还不清楚……仓库里应该有些储备，等下再买点水果，应该还够用？
闪电	人形进食后的针对性处理需要花费不少时间。 依照往常欢迎会的筹备情况，准许寇尔芙和维普蕾提出一定额度的采购申请，并额外给海伦娜准备一些甜品，不是更加合适吗，指挥官？
指挥官	……上次我们艾莫号上这么多成员，是什么时候了？
闪电	22个月前？此后，人员持续缩减，最终基地车以我与纳美西丝的两人战斗编制从2073年5月3日运作至2074年1月4日，同年4月14日，克罗丽科正式加入。
指挥官	我不是在问这个，闪电。寇尔芙的情绪不太对。
闪电	……嗯。
指挥官	虽然不知道寇尔芙具体经历了什么，但以她对第十一医护防化营以及瓦良格帮的执著，我大致也能猜到……
指挥官	第十一医护防化营遭到了瓦良格帮袭击。罗联编制的人形只有编号，给了寇尔芙“寇尔芙”这个名字的人，在袭击中死在瓦良格帮手里。
	（闪电略微移开了视线。）
闪电	作为战术人形，寇尔芙需要更加关注当前的战斗局面及敌我力量对比，这是我作为队长做出的判断。
指挥官	寇尔芙还需要时间，闪电。
指挥官	人形和人类不同，外表年龄并不能作为心理年龄的参考。 不管被预设了什么样的心智，终究需要在时间的流逝中成长。突然遇到之前没经历过的事情，只要没造成太严重的后果，稍微任性一点，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闪电	医疗人形是团队持续作战的保障，寇尔芙更应该——
指挥官	和之前的成员们比，寇尔芙今天的行为也没有多过分。当时你都没什么特别反应，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因为我们艾莫号好久没有这么多成员了，不太习惯？
闪电	……也许是吧。
指挥官	那就用人类的方式适应和放松一下。 艾莫号的安危和欢迎会的前期准备就交给克罗丽科和纳美西丝，带上作为主角的维普蕾和寇尔芙，我们去居住点看看？
指挥官	等我们谈好了价格，美玲那边的拟态图谱装载设备调试工作也差不多能结束了。 一起买点水果，一起回基地车，一起把欢迎会的剩余工作做完，一起热热闹闹庆祝一下顺便给大家介绍新成员，再一起去送海伦娜？
指挥官	——当然，寇尔芙不在车上的时候，海伦娜就只能拜托克罗丽科了，希望她能够坚持住。
闪电	……
	（也许是想起来以前经历过的棘手事件，也许是我的话起了作用，闪电略显突兀地平静下来。）
	（她维持站立的姿势，安静地停在原地。）
指挥官	久违的苹果派，安排一下吗，我的队长？
闪电	……对不起，指挥官，请重复一遍？
指挥官	呃，如果苹果派不行，杯子蛋糕也可以……当然豆子汤也没问题？
闪电	好的。
指挥官	那就出发吧。
	（十五分钟后——）
	（离开艾莫号，萨珈带着我、闪电、维普蕾一同走向不远处的半地下式街区，寇尔芙跟在我们后面。）
	（两侧凌乱的建筑组成屏障，将街区与外围的黄沙隔开。内部道路错综复杂，我们两侧逐渐出现人流。）
	（虽然已经到了晚上，这个居住点内却完全没有安静下来的迹象。）
萨珈	我来得晚，住的地方靠边，还需要走一段路。 温室那边我在等你们的时候已经联系过了，像你这样的大客户，他们非常欢迎。
指挥官	价格确定过了吗？
萨珈	这当然决定于你要买什么。 不过看刚才的云，明天应该会有坍塌风暴，大家都在忙着加固建筑，温室这会没人。等坍塌风暴过了再去比较好。
指挥官	坍塌风暴？居住点的选址一般不是会选择避开坍塌风暴？
萨珈	还是净化工程的问题。 净化区持续向污染区推进，污染区本身的状况也在恶化，适合建设成居住点的废墟越来越少……像我们这种进不了净化区的，只能选这种也算能住的地方了。
萨珈	坍塌风暴的出现不算频繁，重点是没有罗联那边的人过来——听起来不是非常不错吗？
寇尔芙	罗联那边的人？
指挥官	啊哈——生活在污染区，都自由惯了，让罗联的人来管不情愿吧？
萨珈	罗联怎么会管我们死活？是因为差不多半年前，住在附近一个居住点的人遇到了罗联的一个医疗队，坍塌风暴来的时候被占了房子，全死了。 从那以后，我们住在附近的这些人遇到和罗联相关的都要绕着走。
寇尔芙	……！
	（寇尔芙骤然激动起来。）
	（她停下脚步，身体紧绷，握紧了双手，近乎仇恨地盯着萨珈。）
萨珈	呃，怎么了？
维普蕾	寇尔芙，生气了？
维普蕾	要不要听一听维普蕾的新歌呀？主题是大海哦，和寇尔芙的头发一样！ 刚才在路上练习了好久，维普蕾☆超努力的！
寇尔芙	……
维普蕾	那维普蕾就要开始演出啦，主人也要认真听！
指挥官	等等，主人？你在叫我？
	（我正注意着寇尔芙的反应，突然被维普蕾叫到，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维普蕾	主人不喜欢这个称呼吗？萨珈也不喜欢……那维普蕾叫你的名字好不好，{}？
指挥官	呃，叫我指挥官就行了。
维普蕾	好的☆指挥官！维普蕾要开始了！
维普蕾	唔唔——啊！
	（一旁的小路中突然窜出来一个衣着残破、全身脏乱、兜帽遮住半张脸、几乎看不出长相的人。）
	（似乎因为左脚患有某种疾病，他在行走时身体向左侧倾斜，匆忙间撞上了维普蕾，闪电伸手扶了一下维普蕾。）
闪电	小心。
维普蕾	啊，谢谢队长☆
	（突然出现的人在撞上维普蕾后，动作僵硬地停在维普蕾面前，并没有将应该是面部的位置转向维普蕾。）
	（他维持此前的朝向，神情木讷。）
？？	伊默尔，伊默尔大人来了……要、要伊默尔……
维普蕾	是赫瑞尤！今天身体好一些啦，能出门了！
维普蕾	唔……赫瑞尤……能出门，但是不开心？
	（维普蕾认真查看了估算出的赫瑞尤的情绪数值，非常严肃地向赫瑞尤提问。）
	（赫瑞尤并没有回答维普蕾。）
赫瑞尤	……辐射……恩赐……伊默尔来了，伊默尔大人来了……救赎……请救赎我……
	（这个名为“赫瑞尤”的人看起来完全没有对萨珈和维普蕾做出任何反应。）
	（萨珈挠了挠头，从随身携带的行李中拿出一个补给包，塞到赫瑞尤怀中。）
萨珈	这个给你，里面有老鼠干和干净的水，足够你用三天，拿好了。
	（被动而机械地接受萨珈塞过来的补给包，赫瑞尤转变了行动方向，向着居住点的入口方向离开。）
	（目送赫瑞尤踉跄着离去，我尝试转移话题。）
指挥官	这个样子，看起来是因为E.L.I.D.吧？
萨珈	嗯，来我们这里差不多有小半年。刚开始还是轻症，拿了一大笔钱找人买药物，可最终也没什么用，现在都有点意识不清了。
萨珈	像我们这种长期生活在污染区的人，身体里或多或少都有坍塌辐射……去不了净化区，也没什么特别有效的治疗手段，发病早晚的事。
	（除了一开始盯着那个叫“赫瑞尤”的人看了几秒，寇尔芙没有其他反应。）
	（转移话题成功了！我松了口气，顺着萨珈的话问了下去。）
指挥官	他说的那个“伊默尔”，又是怎么回事？
萨珈	哦，附近的一个大点的居住点来了几个人，说是只收一盎司萨狄斯金，“伊默尔”就能帮他们缓解E.L.I.D.的症状，还能让他们的身体慢慢恢复正常。
指挥官	缓解E.L.I.D.症状，是指抗E.L.I.D.疫苗？那种东西现在只有罗联才有吧？
萨珈	说不定是什么特殊渠道？有几个住在我们这里的受不了E.L.I.D.的折磨去找他们了，没听说有人回来。
指挥官	听起来有些可疑。
萨珈	谁知道呢……这个赫瑞尤也真是惨，他在的那个居住点就是被罗联的一个医疗队害了，就他好不容易才逃出来，过了几天才发现自己已经得了E.L.I.D.。
	（大概是想起赫瑞尤刚来时候的一些事，萨珈目光有些放空。）
	（……话题怎么又被转回去了。）
指挥官	呃，说起来，萨珈，你住的地方快到了吧？
寇尔芙	……第十一医护防化营？
萨珈	是……的……吧？名字我记不太清了，差不多是这个，幸好参事女士和他们不是一类人。 离我家不远了，大概再有个几分钟——
寇尔芙	你说是第十一医护防化营？！
	（寇尔芙的音量极大，周围忙碌着加固建筑的人群也停止了手中的工作，纷纷看向我们。）
	（完全不在乎周边人群的目光，寇尔芙上前一步，逼近萨珈。此前放空的萨珈被寇尔芙惊醒回神。）
寇尔芙	“赫瑞尤”！他刚才去的地方，在哪里？！
萨珈	你这是……要准确坐标？大致方向我是知道的，入口出去正西，距离就不清楚了。
	（寇尔芙逡巡了一圈，目光在我和闪电脸上短暂停留，垂下眼睛，转身就要向着反方向离开。）
闪电	寇尔芙。
	（寇尔芙没有停下脚步。）
闪电	寇尔芙！
寇尔芙	……队长。
	（虽然被闪电拽住，寇尔芙仍然没有回头。）
	（一旁的萨珈似乎刚刚反应过来，她拉住了想走过去的维普蕾，表情尴尬地冲维普蕾和我都摇了摇头。）
	（维普蕾停在原地，向寇尔芙投去困惑的目光。）
维普蕾	唔……
指挥官	呃，闪电倒不是要阻拦你。 寇尔芙，赫瑞尤去的那个居住点可能牵涉到罗联，也不能排除和六分仪有关的可能。如果你要去找他——我们筹备一下，一起过去？
寇尔芙	……指挥官。
	（大概是在努力调整情绪，寇尔芙沉默了很久。）
寇尔芙	我……
寇尔芙	……
	（被突然响起的通讯提示打断，寇尔芙没有再开口。）
指挥官	……你好。
美玲	指挥官，维普蕾的权限转移申请已经通过了，拟态图谱装载设备还在调试中…… 呃，有点麻烦……
指挥官	出什么问题了？
美玲	不能确定……只是纳美西丝和克罗丽科的拟态装置不能完全确定问题。 我在中枢区，队长她们谁能现在过来一下吗？
指挥官	好，闪电——
寇尔芙	我回基地车。
美玲	啊、啊，好的，我在中枢区等你，寇尔芙。
寇尔芙	基地车，中枢区。 好。
	（寇尔芙轻轻甩开闪电抓住自己的手，向艾莫号的方向走去。）
指挥官	维普蕾，你陪寇尔芙回基地车。
指挥官	……顺便也测试一下你的拟态图谱。
维普蕾	没问题☆
	（维普蕾追上寇尔芙，轻手轻脚地跟在寇尔芙后面。）
维普蕾	寇尔芙，你的节奏感好棒呀，走路都很合拍子哦！ 你看，1、2、3，2、2、3……
萨珈	……这回轮到我道歉了，指挥官，对不住。
指挥官	……我也没想到。
萨珈	我想着……请你去调查一下那群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才问起来，我就先解释了一下。 虽然不知道这件事到底和你那个叫“寇尔芙”的人形有什么牵扯——看起来，你应该不会过去了吧？
指挥官	总之，先按照预定计划来。
萨珈	那我先带你去温室吧，这边。
	（艾莫号，中枢区——）
	（测试完成，美玲慌乱地拿着调试设备，准备去仓库找零件。）
美玲	等一下——寇尔芙，你在这里等一下，我知道是什么问题了，零件我要花时间找一下，需要一点时间，等找到就马上拿回来，你等等我！
寇尔芙	嗯。
	（美玲慌乱地跑远，中途甚至撞到了拐角处的机械。）
美玲	啊痛——还好还好，这个没摔坏——
美玲	寇尔芙你等等啊，先去休息室休息也可以—— 啊，海伦娜那边，你有空去帮帮克罗丽科和维普蕾——！
寇尔芙	好。
	（中枢区只剩下寇尔芙自己。）
	（看着眼前处于解锁状态的艾莫号系统操作界面，她犹豫了一下。）
	（缓慢抬头，她仔细地、认真地看了一下周围。）
寇尔芙	谢谢。
	（她很快将视线重新转向艾莫号的系统操作界面，操作几下，找到了因处理维普蕾权限而存在于历史记录中的访问路径，调出了艾莫号所属人形名录。）
	（她伸出手。）
	（自己的图像和名字就显示在界面上，她动作轻柔地摩挲了一下。）
	（然后，她按下了右侧的删除键，一个二级界面跳了出来。）
寇尔芙	……如果，设置了权限密码……那么，我……
	（寇尔芙的手在“是”上游移。）
	（停顿良久，她按了下去。）
寇尔芙	……
寇尔芙	……真是，善良的指挥官……
	（后悔、放松、决绝——）
	（寇尔芙的脸上从来没有出现过像现在这样复杂的表情。）
寇尔芙	……对不起，但这是正确的选择。
	（大概是想要说服自己，她又重复了一遍。）
寇尔芙	对，这是我应该做出的选择。
寇尔芙	……海伦娜？
	（看到寇尔芙，海伦娜快速冲过来，躲到寇尔芙身后。）
海伦娜	拽头发、不喜欢、维普蕾！
寇尔芙	……怎么了？
海伦娜	要寇尔芙、不要维普蕾！
寇尔芙	是在和维普蕾玩游戏吗？
海伦娜	不玩游戏！克罗丽科、不阻止、不玩游戏！
	（海伦娜将寇尔芙拽得很紧，寇尔芙试了试，没能挣脱。）
寇尔芙	那我去找一些好看的小石头给你，好不好？
海伦娜	啊、小石头！寇尔芙、小石头！
寇尔芙	对不起哟，说好要带给你的小石头，我之前都忘了。 现在，我就去给你找，好不好？
海伦娜	好！
寇尔芙	在这里等我。
	（海伦娜松手，寇尔芙抚平了衣服上的皱褶。）
	（她与海伦娜擦肩而过，离开了中枢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