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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烟/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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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节 === {{avg header}} {{avg line||（卫星城里，白日人烟稀少的天桥上，黛烟正与一位穿着奢华的女子交谈着。）}} {{avg line|黛烟|这个价格……可以再便宜一点吗？}} {{avg line|女子|我只是个中介，哪还能决定要多少钱？}} {{avg line|女子|但我和你说，其他挂靠服务的开价可都比这个高，我们算是亏本买卖了。}} {{avg line|黛烟|……唔……}} {{avg line|黛烟|我有个疑问……既然都亏本了，为什么还要做买卖呢？}} {{avg line|女子|……我的意思是这个价格真的很便宜很有诚意。}} {{avg line|黛烟|原来是这样，实在不好意思，我还不太了解人类的各种潜台词……}} {{avg line|女子|算了算了，跟人形打交道那么久我也习惯了。<br>还有什么问题吗？说出来一起解决了。}} {{avg line|黛烟|那就麻烦您了……再有就是……就是安全性的问题吧。<br>毕竟这种做法不受法律监管，自然也不受保护，我如何相信我的权限安全能够得到保障呢？}} {{avg line|女子|基本所有的人形客户都会问到这个。<br>放心吧，你只是名义上加入了某个企业的编制，你的权限所属会显示这个企业的名字，但实际权限是不会移交的，你对自己有完全的自主权。}} {{avg line|黛烟|他们能查看我的心智记录吗？}} {{avg line|女子|他们没有这个权限，但会登记你的名字、型号、通讯方式什么的。<br>你知道有些企业也有需要人形的岗位，你们都是潜在雇员。}} {{avg line|黛烟|这样啊……}} {{avg line||（看着陷入沉思的黛烟，中年女子决定再加一把劲。）}} {{avg line|女子|咳，这样吧，如果你购买超过15天的服务，我可以向总部申请额外再帮你打个折。}} {{avg line|黛烟|嗯……}} {{avg line|女子|这个价格真是卖血价了，而且，住宿有需求的话，我也可以给你介绍——}} {{avg line||（黛烟抱歉地笑了笑，掏出响个不停的移动终端，发现屏幕上弹出了一条视频通话的请求。）}} {{avg line||（发起方是——）}} {{avg line|黛烟|不好意思！我临时有个紧急通讯……}} {{avg line|女子|啊？啊……好吧好吧，我正好在这抽根烟……}} {{avg line|97式|呀吼！95姐，啊不对，黛烟姐！好久不见了——}} {{avg line||（屏幕上出现了97式的脸。）}} {{avg line||（她身后的窗外，广袤的荒漠飞速掠过。）}} {{avg line|97式|想我了吗？嘿嘿！我可是超级——超级——想念老姐哦！}} {{avg line||（黛烟被97式夸张的语气和动作逗笑了，但马上又佯装正经地板起一张脸。）}} {{avg line|黛烟|哦……原来，半年回了5封邮件，主动打了2个视频通话，就是超级想念的程度啊？<br>我怎么觉得，你还没有赫丽安小姐想我呢？}} {{avg line|97式|唉，老姐别生气嘛，我都说了是因为我太优秀了，被赫丽安委以重任，所以很忙——}} {{avg line|97式|等等！什、什么——？赫丽安？<br>你们还有在联系？那、那她有没有——}} {{avg line|黛烟|嗯？有没有什么？}} {{avg line|97式|呃……就就就就是，你们都聊了些什么啊？<br>赫丽安有跟你说到我吗？}} {{avg line|黛烟|我想想……她说过你有在跟着QBZ-191小姐……不，琼玖小姐一起执行任务。}} {{avg line|97式|是……是这样没错……}} {{avg line|黛烟|怎么样？你们磨合得还好吗？<br>我一直觉得琼玖小姐很稳重可靠，你们应该相处得还不错吧？小队其他成员怎么样？}} {{avg line|97式|还行吧……其他成员，还有琳德啦……<br>呃，我是说AA-12……老是跟着琼玖队长，还挺烦人的……}} {{avg line|黛烟|真好呢，大家都换了自己的名字。<br>97怎么不给自己起一个新名字呀？我记得……你之前，是有个名字叫绛雨？}} {{avg line|97式|话是这么说，不过我还没想好要不要用呢……}} {{avg line|97式|……这个不重要！我是说……老姐，那个……我想问，就是……}} {{avg line|97式|就是……赫丽安……还有跟你说其他什么吗？<br>关于我的……}} {{avg line|黛烟|她每天都很忙，我和她的联络也不多。<br>我们一般只会谈一些工作、生活上的事。}} {{avg line|黛烟|比如怎么做到保留火控核心进入卫星城什么的，就是赫丽安小姐告诉我的。}} {{avg line|黛烟|你是……想知道什么吗？}} {{avg line|97式|啊啊啊没有没有！}} {{avg line|97式|赫丽安当然很忙了！老姐你是不知道，格里芬重组之后有多少麻烦的事！<br>那家伙，除了工作就是相亲，每天都见不到人！}} {{avg line|黛烟|也是难免的。}} {{avg line|黛烟|不过，正因为97留在这样的格里芬，经历了这些磨练，才变成现在独当一面的97式，不是吗？}} {{avg line|97式|啊？嗯……}} {{avg line|黛烟|虽然我的妹妹总是不回我消息，我会有些担心，也很寂寞……<br>但我知道你也很忙，也相信你能自己处理好。}} {{avg line|97式|哈哈……哈……是的……我也一直很相信自己……}} {{avg line|97式|说起来……老姐，你在哪里啊？<br>你那边好暗，我都有点看不清你……}} {{avg line|黛烟|啊，你稍等一下哦……}} {{avg line||（黛烟走出建筑物的阴影，举起终端，将屏幕对准光源处。）}} {{avg line|黛烟|这样——能看清吗？<br>我现在在卫星城POL-05。}} {{avg line|97式|POL-05？你之前不是还在CHE-09吗？}} {{avg line|黛烟|我想要写出自己的曲子，需要自己去体会更多的事情，就前往不同的地方收集创作灵感呀，不会在同一个地方停留太久。}} {{avg line|97式|老姐你是在一个城市一个城市找吗? 就算真的找到长官，赫丽安小姐之前强调过吧，关于这件事我们有协议——}} {{avg line|黛烟|我当然不会违反协议……}} {{avg line|97式|偶遇的话就不算违反咯~}} {{avg line|黛烟|97！}} {{avg line|97式|说到偶遇，我想起来了！}} {{avg line||（97式立刻打断了黛烟的话，并且非常夸张地思考了起来。）}} {{avg line|97式|POL-05……POL-05……}} {{avg line|97式|欸，欸——<br>好巧——下个任务不就在POL-05那吗？太巧了吧——}} {{avg line|黛烟|……97，你今天……好像不太对。<br>你在格里芬发生什么了吗？}} {{avg line|97式|没有！不可能！怎么可能！我——我好好的啊！}} {{avg line|97式|呃总之就是——天时地利人和！老姐我可以去找你了！}} {{avg line|黛烟|来找我？你不是要来执行任务？}} {{avg line|97式|啊不要在意那么多啦——任务什么的……<br>老姐，这么推三阻四的，是不是不想见我啊……}} {{avg line||（看着97式不高兴地撅起嘴，黛烟笑了笑。）}} {{avg line|黛烟|怎么会？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avg line|黛烟|我一直都很想念你。毕竟，你是我最宝贵的妹妹呀。}} {{avg line|97式|……}} {{avg line|97式|我、我、我马上就到！}} {{avg line||（97式飞快地挂断了通讯，挂断前，黛烟看到97式的脸颊闪过一丝红色。）}} {{avg footer}} === 第二节 === {{avg header}} {{avg line||（黛烟的临时住所内——）}} {{avg line||（这个房间价格便宜，装潢粗犷而陈旧。透过窗，可以看到对楼外墙上眼睛纹案的涂鸦。）}} {{avg line||（举起终端，黛烟拍下了那只带着点审视感觉的眼睛，随即滑动着屏幕，查看她随手拍摄的景观。）}} {{avg line|黛烟|这里到处都是奇怪的涂鸦呢……<br>……半人形半人类……吃人的汉堡……被缝上的嘴……还有这些矩形、这些色块……}} {{avg line|黛烟|意义不明，无法理解……嗯，需要调查。}} {{avg line|黛烟|哪位？}} {{avg line||（无人应答。）}} {{avg line||（住所的门上没有安装猫眼，黛烟拿起自己的枪，靠在墙边。）}} {{avg line||（悄无声息地打开一条缝，从黛烟的角度看，门外空无一人。）}} {{avg line|黛烟|……恶作剧吗？}} {{avg line||（正要关上门，一只手措不及防地抓住了门板并大力往外拉开——）}} {{avg line|97式|Surprise——！}} {{avg line|97式|哇啊！别开枪别开枪！黛烟姐！是我是我——}} {{avg line|黛烟|9、97？}} {{avg line||（黛烟举枪的手顿住，而门外那名双手护头的人形，正是许久不见的97式。）}} {{avg line|97式|嘿嘿……老姐，我来看你了！}} {{avg line|黛烟|……你……你知不知道刚刚那样是很危险的！我差点扣动扳机了！}} {{avg line|97式|好啦！我这不是想给老姐一个惊喜嘛！<br>哈哈……虽然说好像变成了惊吓……<br>老姐，没有我在你就变得这么胆小啦？}} {{avg line|黛烟|出门在外，这种行为叫做谨慎……<br>我以前跟你说过了，不要开这种危险的玩笑！}} {{avg line|黛烟|平常也就算了，如果是在任务中或者特殊情况下，会给队友造成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avg line|黛烟|你到底有没有好好看我留给你的《应急手册》啊……}} {{avg line|黛烟|你这个样子，跟着琼玖小姐的时候真的有好好帮到她吗？不是在给她添麻烦吧？}} {{avg line|97式|停！停——<br>老姐，你可以先把枪放下吗？}} {{avg line||（黛烟叹了一口气，放下枪。）}} {{avg line||（解除爆头危机的97式像树懒一样欢欢喜喜地抱住了黛烟，将头埋进她的胸前。 ）}} {{avg line|97式|嘿嘿！这才是正确的重逢姿势嘛！<br>我好想你啊！老姐——}} {{avg line|黛烟|你啊……唉……我也很想你，97。<br>好了，先进来吧？}} {{avg line|黛烟|话说回来，97，你是自己来的吗？<br>琼玖小姐和琳德小姐她们呢？你们应该一起行动吧？}} {{avg line|97式|她们啊……她们要负责其他的任务，没来。这次是我的单独任务。}} {{avg line|黛烟|是吗？<br>真可惜，我还想当面跟她们道谢，谢谢她们对你的照顾呢。}} {{avg line|97式|哈？我才没有被照顾！<br>啊，啊——倒不如说没有我的照顾，真担心她们能不能顺利完成任务呢！}} {{avg line|黛烟|好好好，我们97已经是了不起的战术人形了。}} {{avg line|黛烟|这次是什么任务呀？会很危险吗？}} {{avg line|97式|呃……嗯……这次的任务非常危险，要去到……去到一间医院……}} {{avg line|黛烟|医院？}} {{avg line|97式|对，医院……然后要……要……}} {{avg line||（看着半天吐不出一句完整话的妹妹，黛烟若有所思。）}} {{avg line|黛烟|难道说……是什么不太方便说的任务吗？}} {{avg line|97式|不……啊，对！是的！不太方便！}} {{avg line|97式|我记得，《应急手册》上有写哦！“要防止任务资料信息外泄”……什么的。<br>老姐现在也不是格里芬的人形了嘛，所以具体内容不能告诉老姐，嗯！}} {{avg line|黛烟|不错，懂规矩多了。}} {{avg line||（97式干笑几声，避开黛烟赞许的目光，转向书桌。）}} {{avg line|97式|咦？那些是……}} {{avg line|97式|“POL-05卫星城，别名<i>‘涂鸦之城’</i>。调查涂鸦文化的由来，可实施方案：1.查阅图书馆相关历史资料和新闻报刊；2.实地走访……”}} {{avg line|97式|老姐，你不是说你想当演奏家吗？现在怎么对绘画感兴趣了？}} {{avg line|黛烟|啊，这个是我为创作印象曲制定的采风行动啦。}} {{avg line|97式|采风？印象曲？那是什么？}} {{avg line|黛烟|你呀……又不认真看我的邮件。<br>根据一个地方留给人的印象来创作乐曲，让没来过的人听完之后也能感同身受，就是印象曲。}} {{avg line|黛烟|而采风就是创作之前的一系列准备工作，收集足够的资料，汲取创作灵感什么的，是很重要的环节。}} {{avg line|97式|哦……总而言之，就是老姐现在在看这座城市的涂鸦？看涂鸦就能写曲子了是吗？}} {{avg line|黛烟|不只是看，我也想理解这座城市生活的人会画出这些涂鸦的原因。我觉得绘画和音乐一样，都是人们有感而发、寄托想法和情感的载体……}} {{avg line|黛烟|如果能写出让人共鸣的乐曲，那一定会有更多的人愿意传播吧……<br>如果以前的同伴能够知道这是我所作所演的曲子，也许以后能有更多相遇的机会……}} {{avg line|97式|原来老姐是想将乐曲当做一个信息去传递？}} {{avg line|黛烟|其中一个原因吧，当然创作出优秀的作品也是我的本意。}} {{avg line|97式|可是老姐，你之前的乐谱数据都还没有完全修复吧？不着急吗？}} {{avg line|黛烟|……修复需要动用的资金现在对我而言还是太勉强了。}} {{avg line|97式|哼哼，不就是钱嘛，我还是有一点……积……蓄……的……}} {{avg line||（97式看着自己账户上个位数的金额，有些心虚地抬起头，发现黛烟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 {{avg line|黛烟|你有这份心姐姐真的很开心！<br>不过没关系哦，我也不急着现在就要修复。}} {{avg line|97式|是、是吗……}} {{avg line|黛烟|虽然使用乐谱数据就可以乐曲演奏得完美无缺，但那终究是以往成千上万条记录总结出来的演奏方式，并没有属于我的部分。<br>真正的演奏家不应该是这样的……}} {{avg line|黛烟|这只能算是一个……“毫无灵魂的演奏方式”。}} {{avg line|97式|“毫无灵魂的演奏方式”？}} {{avg line|黛烟|很有意思的说法吧？<br>我之前的邻居就是这么称呼我的。}} {{avg line||（黛烟动作轻柔地触碰着桌子上一叠薄薄的纸张。）}} {{avg line|黛烟|然而这些，这些由我创作、反复练习的乐曲，每一次弹奏，我都会有新的理解。<br>就算没有那么完美，但那是由我展现出来的不完美，这才是真正属于我的东西。}} {{avg line|黛烟|“失之东隅，收之桑榆”。<br>这句话就很适合形容现在的我。}} {{avg line|97式|哇哦……虽然有点难以理解，但是感觉很有趣的样子！<br>老姐~算我一个吧！我也想要去采风！}} {{avg line|黛烟|欸？可是……你不是还要执行机密任务吗？哪来的时间采风呀？}} {{avg line|97式|咳，时间这种东西，挤一挤还是有的！<br>而且，我可不是白白浪费时间哦！}} {{avg line|97式|你看，既然我要在这座卫星城执行任务，那就有必要先了解一下这里的情况嘛！}} {{avg line|97式|“做好充分的调查，拟定多种的对策和方案，才不会对任务中的偶发性状况束手无策”。<br>《应急手册》上是这么写的哦~}} {{avg line|黛烟|我……有写这个吗？}} {{avg line|97式|写过啊，老姐你、你忘了对吧！<br>哎呀老姐真是的——}} {{avg line|97式|总之你放心，根据我精密的推算，绝对不会影响到任务的！}} {{avg line|黛烟|如果你判断不会影响任务的话……}} {{avg line|97式|不会的不会的！我以格里芬精英战术人形的名义起誓——}} {{avg line||（看着义正言辞地竖起三根手指的97式，黛烟叹了口气。）}} {{avg line|黛烟|好吧……那么，明天97就去图书馆帮我查一些资料吧。<br>这个地区历史、文化书籍资料或者新闻剪报什么的，尤其注意跟涂鸦文化相关的部分哦~}} {{avg line|黛烟|我的话，会四处走走，和居民接触一下。}} {{avg line|97式|没问题！保证完成任务！}} {{avg footer}} === 第三节 === {{avg header}} {{avg line|97式|老姐，你怎么还没回来？<br>我已经在我们说好的地方等你好久啦~}} {{avg line|黛烟|这么高兴啊，是在图书馆发现什么了吗？}} {{avg line|97式|哼哼~那当然是了不得的重大发现！说不定能让老姐灵感迸发呢！}} {{avg line|97式|老姐你那有什么收获吗？}} {{avg line|黛烟|没有……我只拍到了一些照片。<br>这里的人似乎不太喜欢和人交流，尤其是知道我是外来者之后……}} {{avg line|97式|他们不理你，那你也别和他们交流就好啦~<br>反正有我给老姐找的资料嘛，今天也不算是一无所获！}} {{avg line|97式|嘿嘿，现在是不是很庆幸有我帮你呢？}} {{avg line||（黛烟没有马上回答，她被街边传来的乐声吸引了注意力。）}} {{avg line||（街角的路灯下，站着一位白发苍苍的演奏者。）}} {{avg line||（她手持一管箫，全情投入地吹奏着，乐声悠扬婉转，如泣如诉。）}} {{avg line|黛烟|……不对，这个音色，不像是箫……好像形状也不太对……}} {{avg line|97式|老姐！老姐——<br>老姐你怎么不回答我！}} {{avg line|黛烟|啊抱歉……你刚刚说了什么吗？}} {{avg line|97式|哼，你还教育我呢，自己也没有好好听人说话好吧！}} {{avg line|97式|算了算了，老姐你快回来吧，我要听你当面夸我~}} {{avg line||（断开与97式的通讯后，黛烟又回头望了望那位老者。）}} {{avg line|黛烟|之后……再来这里看看吧。}} {{avg line||（悠扬乐音随着脚步声渐渐消散在空气中。）}} {{avg line|黛烟|……这些就是你说的，了不得的发现？}} {{avg line||（两人面前，一叠皱巴巴的画纸散落在书桌上，上面充斥着大量乱七八糟的彩色线条和意味不明的图案。）}} {{avg line|97式|对呀！这难道不比那些一板一眼的文字资料有趣多了？}} {{avg line|黛烟|97……这些画我也有见过。<br>很多杂货店、咖啡馆、游戏厅里都能见到……}} {{avg line|黛烟|问题是，它们为什么会被画在那里？<br>为什么这里的人们对这些画还有涂鸦都避而不谈？}} {{avg line|黛烟|我让你去图书馆，就是想看看有没有找到这个答案的可能……<br>所以，你今天是不是没有去图书馆？}} {{avg line|97式|哎呀，就算哪里都能找到，那上面画的内容也都不一样啊！}} {{avg line|97式|我花了老大功夫才找到这些贴在墙上而不是画在墙上的，老姐，你再仔细看看嘛！说不定这上面就有答案了呢？}} {{avg line||（97式摇着黛烟的胳膊，一脸不满，拗不过她的黛烟只好低头继续翻看画纸。）}} {{avg line||（这些画纸上画的内容非常多样。有一些是黛烟在城区走动时见过的建筑，旁边画着意义不明的符号和图案，每个图案的笔触都不大相同……就像是——）}} {{avg line||（由不同的人接力画上去的。）}} {{avg line|黛烟|这个图案是……！}} {{avg line||（黛烟立刻站起身，从琴盒中翻出一卷乐谱，铺开放在桌子上。）}} {{avg line|97式|欸？这是什么？}} {{avg line|黛烟|这个乐谱是我离开CHE-09时，林榆女士送给我的，据说是她的老师创作的乐曲……<br>当然，这是影印本。}} {{avg line|97式|林榆女士？嗯……}} {{avg line|97式|哦哦！我想起来了！是老姐提到的那个邻居吧？}} {{avg line|黛烟|对。}} {{avg line||（黛烟指向乐谱创作者的签名栏位，复又指了指画纸上的某处。）}} {{avg line|黛烟|你看这里，再看看这里，对比一下。}} {{avg line|97式|唔……这两边的签名一模一样欸！<br>都画着一朵花，花旁边还都有一个音符！}} {{avg line|黛烟|嗯……错不了，林榆女士的老师，可能就住在这座卫星城。}} {{avg line|黛烟|97——你还记得今天是在哪里拿到的这张画纸吗？}} {{avg line|97式|在B区的一家游……呃……游戏厅……里……}} {{avg line||（97式的目光有些躲闪。）}} {{avg line|黛烟|明天带我去那里可以吗？}} {{avg line|黛烟|如果林榆女士的老师住在这里，我想去拜访一下。}} {{avg line|97式|啊？还要去拜访？为什么啊？}} {{avg line|黛烟|林榆女士和我说过，她的老师是一位很厉害的作曲家，除了古筝还会很多其他的乐器。<br>如果她愿意和我交流创作经验，指点我作曲，那就太好了！}} {{avg line|97式|……可，可是就这么去拜访，会不会有危险啊……}} {{avg line||（97式低下了头，试图出言阻止，但是越来越小的声音并没有让黛烟听到。）}} {{avg line|黛烟|唔……怎么办，我从现在就开始有点紧张了……}} {{avg line|黛烟|那位林榆女士的老师，会是什么样的人呀……？}} {{avg line||（看着无视周围，自顾自陷入情绪的黛烟，97式第一次产生了被忽视的感觉。）}} {{avg line|97式|什么嘛……根本没有在听我说话嘛……<br>那我……干嘛还专门离开格里芬，费这么多功夫悄悄找你……}} {{avg line|黛烟|我们先来准备一下吧，97，我想先理一理我写过的曲子。}} {{avg line||（黛烟略显兴奋地笑了起来。）}} {{avg line||（她从柜子里拿出了自己的乐谱，走到97式面前。）}} {{avg line||（97式一直低着头，声音非常低地不知在念叨什么，黛烟有些奇怪地拍了拍她。）}} {{avg line|黛烟|97，你怎么了？}} {{avg line|97式|没……没什么！<br>整理乐谱是吧？我来我来！}} {{avg line||（97式抢过黛烟手里的一沓乐谱，自顾自地整理了起来。）}} {{avg footer}} === 第四节 === {{avg header}} {{avg line||（97式领着黛烟来到发现画纸的游戏厅，并以此为中心在周边展开搜索。）}} {{avg line||（没过多久，她们就在距离游戏厅1公里内的街区发现了画上的建筑——一栋小型的、二层楼高的商铺。）}} {{avg line||（一层的铺面挂着维修店的招牌，外墙的楼梯通向二层。）}} {{avg line||（维修店的门口挂着“歇业”的牌子，二人透过玻璃窗向内望去。）}} {{avg line|97式|电视……冰箱……移动终端，还有桌椅……这里倒是什么都修。<br>老姐，邻居的老师真的住在这里吗？}} {{avg line|黛烟|应该就是这里了。<br>你看那里，挂着一把小提琴，桌子上面的……好像是一张古琴和——}} {{avg line||（黛烟突然噤声，那个她叫不出名的管状乐器，她似乎在哪里见过。）}} {{avg line|黛烟|不会那么巧吧……}} {{avg line|97式|咦？那是笛子？还是箫？好像都不太对啊……}} {{avg line|97式|话说这里关门了耶，人都不在。<br>怎么办啊老姐？改天再来吗？}} {{avg line|黛烟|我们去二楼看看，这种建筑，二楼基本上是住所。}} {{avg line||（两人沿着外墙的楼梯走上二楼。）}} {{avg line|97式|老姐，这门没有关呀~}} {{avg line|黛烟|等等！}} {{avg line||（眼前的场景把两人吓了一跳。）}} {{avg line|97式|这里是遭贼了吗？这么乱！}} {{avg line||（黛烟从琴包中取出枪，双手握持，枪口向下，97式也拿好了自己的枪。)}} {{avg line||（房间内，书籍、文稿和工具散落一地，几乎所有的抽屉柜子都有被翻找过的痕迹。）}} {{avg line||（靠近窗台的地面上，还散布着点点血迹。)}} {{avg line|97式|啊啊啊！难道不仅是入室抢劫，还是个谋杀案吗？<br>怎、怎么办？要报警吗？}} {{avg line|黛烟|别慌，97，先控制现场。<br>我检查客厅，你去检查卧室的情况。}} {{avg line|97式|哦……好的！}} {{avg line||（黛烟小心避开地上的物件，走到了窗前。窗框边有一处面积较大的血痕，从颜色上来看，存在的时间不会太久。）}} {{avg line||（突然，黛烟的耳边传来“喀”的一声轻响，传感器检测到了来自后脑勺的压强，一个冷清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avg line|？？|放下枪，不要动。}} {{avg line|黛烟|你是……}} {{avg line|？？|放下枪。}} {{avg line||（脑后的压强大了几分，黛烟闭上嘴，缓缓地将手中的枪放在了地上。）}} {{avg line||（黛烟微微抬头，她与陌生人形的目光在面前玻璃柜的倒影中相触——然后在彼此的眼中发现了一丝惊讶。）}} {{avg line|黛烟|……我应该见过你，在半年内。}} {{avg line|？？|CHE-09，霓虹餐馆，你的琴弹得不错。}} {{avg line|97式|奇怪，卧室倒是整洁得很，一般值钱的东西不都会放在卧室——}} {{avg line|97式|啊！老姐！}} {{avg line||（从卧室出来的97式看到这一幕，本能地掏出枪对准了眼前这个陌生的人形。）}} {{avg line|97式|你是谁啊？快放了黛烟姐！}} {{avg line|？？|……黛烟？}} {{avg line||（看到从后方瞄准黛烟的陌生人形，97异常愤怒，她径直朝人形逼近，向其面门处一记冲拳。人形用武器挡住了97拳头的攻击，然而冲击力还是将她推后了几步。）}} {{avg line|黛烟|97，冷静一些！我之前见过她！}} {{avg line|97式|不，我不要！<br>就算你们之前见过又怎么样？她可是拿枪指着你呢！}} {{avg line|97式|长得那么凶，态度又这么差，身上还有那么多疤……<br>哦哦！我知道了，你肯定是没钱修复仿生皮肤，才杀人抢劫的吧！你——}} {{avg line|黛烟|97！不要再说了！}} {{avg line||（97式被黛烟的语气吓了一跳，一时间呆立在原地，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avg line|97式|你……你凶我？}} {{avg line|97式|我为什么不能说？这些都是合理揣测啊！<br>你宁愿相信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见过的讨厌鬼，也不愿意相信我吗？}} {{avg line|黛烟|不是不相信你……}} {{avg line|97式|你就是不相信我！<br>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你从来……从来就没觉得我对过——我、我这么努力来找你——}} {{avg line||（咚——）}} {{avg line||（重物坠地的声音打断了愈演愈烈的争吵。）}} {{avg line||（陌生人形将自己的枪扔到一旁，两手空空，后退一步与黛烟拉开距离。）}} {{avg line|朝晖|我叫朝晖。<br>这里的屋主昨天住院了，我来这里是帮她拿病历和换洗衣物，我以为你们是窃贼才举枪。}} {{avg line|黛烟|屋主是芳音老师吗？}} {{avg line|朝晖|没错。}} {{avg line|黛烟|我们是来拜访芳音老师的，但看到屋内一片狼藉，以为发生了入室抢劫才持枪警戒，我们没有任何恶意。}} {{avg line|朝晖|是老师的访客？嗯，看到这屋子的样子也难免会那么想。}} {{avg line|黛烟|看来我们互相都误会了。97没事了，把枪放下吧……}} {{avg line||（97式愤怒的表情一下子凝固在了脸上，而后逐渐融化成了委屈。）}} {{avg line|97式|……你是故意想让我难堪的吧？在黛烟姐面前……}} {{avg line|朝晖|我有这么做的必要？}} {{avg line|97式|你……！我不会相信你的！}} {{avg line||（看也不看黛烟一眼，97式踏着一地狼藉跑出了房间。）}} {{avg line|朝晖|不追？}} {{avg line|黛烟|没关系……她不会走远的。}} {{avg line||（朝晖耸耸肩，转身进入卧室。）}} {{avg line||（黛烟来到门边，看着对各种物品的摆放位置都轻车熟路的朝晖，试探地开口。）}} {{avg line|黛烟|朝晖小姐，您能带我去医院探望一下她吗？我是说，芳音老师。}} {{avg line|朝晖|她现在没有办法和别人好好交流。}} {{avg line|黛烟|我只是有些担心……<br>虽然一开始的确是想请教一些音乐上的问题。}} {{avg line|黛烟|她也算是我……嗯……朋友的老师，我想代替朋友探望一下。}} {{avg line|朝晖|……可以。<br>但你要保证你那个妹妹不会在医院里大吵大闹。}} {{avg line|黛烟|好的~}} {{avg line||（朝晖拎着收拾好的衣物走出卧室，黛烟露出笑容，快步跟上。）}} {{avg line|97式|……我才不会大吵大闹。}} {{avg line||（两人先后走下楼梯。）}} {{avg line||（97式就站在楼梯拐角，装作不经意地斜眼看着两人。）}} {{avg line|黛烟|是的，我的妹妹会很安静。}} {{avg line|97式|哼！<br>先说好，不是我要留在这里等你，我……我就是怕这个身上一堆疤的人使坏！}} {{avg line|朝晖|……}} {{avg line||（赶在朝晖开口之前，黛烟抢先拉过97式，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胳膊。）}} {{avg line|黛烟|那我们就一起走吧。}} {{avg footer}} === 第五节 === {{avg header}} {{avg line|朝晖|医生说你的哮喘诱发了高血压，所以给你开了一些降压药。<br>我已经把药按照日期分好，做好标记，你每次按照标记服药就行。}} {{avg line|朝晖|额头上的磕伤等一下护士会来给你换药。}} {{avg line|朝晖|至于衣物，我放在了床头，穿过的可以直接丢在袋子里，下次我来拿走。}} {{avg line||（病房里，坐在床上的老人听完朝晖的嘱咐，点了点头。）}} {{avg line||（朝晖对站在床尾的黛烟伸出手。）}} {{avg line|朝晖|你——能把那个水杯递给我吗？}} {{avg line||（黛烟连忙拿起柜子上的水杯递给朝晖。）}} {{avg line|朝晖|你需要补充水分。<br>对了，医生还说，粉尘是哮喘的诱因之一，你二楼的窗户正对施工地，需要我给你装一个过滤网吗？}} {{avg line|97式|……什么嘛，那会儿凶神恶煞的，现在在这里装好人……}} {{avg line|黛烟|别这么说，97，我能看出来她是很用心地在照顾芳音老师的。}} {{avg line|黛烟|不过的确，反差有点大……我以为她对谁都惜字如金。<br>嗯……这就是所谓的“面冷心热”吧？}} {{avg line|97式|……老姐你都是从哪里学的这些怪词。}} {{avg line|黛烟|是之前的同事教我的，她叫克拉丽莎，也是人形，懂得很多有意思的事。}} {{avg line|97式|之前的同事，之前的邻居，之前的老师……}} {{avg line|97式|哼……！}} {{avg line|黛烟|怎么了，还在生气吗？}} {{avg line|97式|哼……反正老姐心中有那么多人，只是从来没有我！甚至连个只见过一面的人形都比我重要！}} {{avg line|朝晖|你的老姐，只是不想把事情闹大吧。}} {{avg line|朝晖|要是闹大了引来治安部门，我们的行动，多少会有些受限。你老姐的忍让明显是为了保护你。}} {{avg line|97式|……你！<br>……好吧，你是在帮老姐说话……}} {{avg line|黛烟|不过，说起来，我之前，收到了一封赫丽安的邮件。}} {{avg line|97式|赫丽安？什……什么邮件……}} {{avg line||（97式明显看起来有些心虚。）}} {{avg line|黛烟|嗯……她说，格里芬走丢了一只小猫。}} {{avg line|97式|啊？她养猫了吗？}} {{avg line|黛烟|不清楚呢。她在邮件里说，如果我遇到了那只小猫，就让我好好照顾。}} {{avg line|97式|……哦……}} {{avg line||（97式明显看起来有些在状况外。）}} {{avg line||（“发生了一些事，97私下离开了格里芬。她在这里的问题我帮她处理好了，至于她……她可能去找你了。如果你见到她，多关注一下。不过，我想你也会好好照顾她的。<br>赫丽安”）}} {{avg line||（回想起赫丽安在邮件中有些无奈的口吻，黛烟笑了笑。）}} {{avg line||（但既然妹妹现在不想说，那她就……暂且当做不知道吧。）}} {{avg line|黛烟|不说这个。对了，97这次可是大功臣哦~<br>如果不是97了不得的发现，我可能就会错过这次和芳音老师的见面了。}} {{avg line|黛烟|之前我还质疑你的行动，现在姐姐给你道个歉哦。}} {{avg line|97式|哼……哼哼！说得也是！<br>那我就勉为其难地接受你的道歉吧，毕竟优秀的精英人形总是宽宏大量不拘小节的嘛！}} {{avg line|芳音|那……那张画……}} {{avg line||（二人看向病床。）}} {{avg line||（刚刚还躺着的老人不知什么时候被朝晖扶起靠在了枕头上，她的视线落在了97式手中的画纸上。）}} {{avg line|朝晖|……你需要休息。}} {{avg line|芳音|没事，没事啊——<br>过来吧……让我……看看。}} {{avg line||（因为病痛，老人的话说得很艰难。）}} {{avg line||（97式走近，将画纸递给了老人。）}} {{avg line|芳音|你们……根据这个……找到我？}} {{avg line|黛烟|其实更准确点，我是根据您的签名找到您的。}} {{avg line||（黛烟指了指画纸上花朵图案的签名。）}} {{avg line|黛烟|请容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黛烟，曾和您的学生林榆女士是邻居——}} {{avg line|芳音|林榆——哈哈哈，咳咳……}} {{avg line|朝晖|别太激动。}} {{avg line||（老人清了清嗓子，或许是因为听到了自己学生的名字，显得精神好了不少，说话也流畅了一些。）}} {{avg line|芳音|太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br>林榆，可是，当年，我最喜欢的学生——她现在，怎么样？}} {{avg line|黛烟|她目前定居于CHE-09卫星城，在风信子日托班当老师。}} {{avg line|芳音|还有，在，弹古筝，吗？}} {{avg line|黛烟|有，她还送了我很多您写的曲子。啊，是影印本。}} {{avg line|芳音|她——送乐谱，给你？<br>真不像，那只，耀武扬威的，小孔雀，会做的事，哈哈哈，咳咳！}} {{avg line||（朝晖轻轻顺了顺老人的背。）}} {{avg line|芳音|林榆，过于，纯粹了。<br>宁愿，放弃古筝，也不接受，和人形，同台演奏。}} {{avg line|黛烟|她告诉我说，“人形用毫无灵魂的演奏方式抢走了我的工作，赶走了我的老师和朋友，剥夺了我的理想和舞台”，还说“永远不会输给人形演奏”什么的……}} {{avg line|芳音|嗯……}} {{avg line||（老人停顿了一会，似乎在顺气。)}} {{avg line||（过了好一会，她才以那种说几个词顿一下的方式继续。）}} {{avg line|芳音|“灵魂”，是她，衡量，音乐和演奏的，标准。}} {{avg line|黛烟|您呢？}} {{avg line|芳音|我？哈哈，我，没有标准。<br>音乐，是生活，是消遣，是发泄，是一切——}} {{avg line|芳音|就算是，人形演奏，也有，它存在的，价值……<br>那种，音乐，与科技，和工程，交织的状态，我觉得，也挺好。}} {{avg line||（老人目光柔和地看着黛烟。）}} {{avg line|芳音|不过，她愿意，送乐谱，给你，就说明，她，内心的标准，也在，改变。<br>林榆……她看起来，有点，傲慢……实际上，内心，很温柔，也有韧性……}} {{avg line|芳音|朝晖，她和你，很像。}} {{avg line|朝晖|……我只是我。}} {{avg line||（看着朝晖有些别扭地别过头，老人又哈哈大笑了起来，随即又连续咳嗽。）}} {{avg line||（朝晖连忙帮她调整坐姿，平复喘息。)}} {{avg line|黛烟|其实……芳音老师，呃，您介意我这么称呼您吗？}} {{avg line|芳音|说吧，孩子。}} {{avg line|黛烟|芳音老师，我还想问问……这些画的含义，还有这座城市里的涂鸦的由来。<br>这里的人们好像很避讳谈到这些……}} {{avg line|芳音|没有，含义，涂鸦，就只是，涂鸦~}} {{avg line|黛烟|芳音老师……您现在的表情，跟杂货店里敷衍我的那位店长先生一模一样……}} {{avg line|芳音|哈，暴露了。}} {{avg line|芳音|唉……其实，这种事，还是，在这座城市，待久一点，自己，发现。<br>我说出来，有点，破坏规矩……}} {{avg line|芳音|但……看在，你带来，林榆的消息，我就，告诉你。<br>可别，说，是我，说的！}} {{avg line|黛烟|好……好的，我保证！}} {{avg line||（得到黛烟的回答，老人抬头促狭地笑了笑，没想动作不知牵动了哪里，老人剧烈地咳嗽起来。）}} {{avg line|芳音|是、是——咳咳！咳咳咳！}} {{avg line||（朝晖连忙扶住老人，帮助老人更换姿势，又动作熟练地查看了一旁的医疗设备，确认老人无碍，才有些无奈地开口。）}} {{avg line|朝晖|我来帮你解释吧。}} {{avg line|芳音|也好……麻烦……你……}} {{avg line||（朝晖向老人点了点头。）}} {{avg line|朝晖|在卫星城建立之前，这片区域曾有过一次因为劳工、资源分配不均等问题而爆发反抗运动，但因为这里的人民力量不足而被镇压下来。}} {{avg line|朝晖|街头涂鸦就成为了人们嘲讽镇压的手段之一，涂鸦文化也是那时候开始在这片土地上生根发芽。}} {{avg line|朝晖|慢慢的，这些涂鸦从单纯的宣泄内心，变成了有固定意义的符号，成为了这片区域的人们代代相传、心照不宣的秘密。<br>而这些随处可见的画——}} {{avg line||（朝晖指了指老人手中拿着的纸张。）}} {{avg line|朝晖|也是这片区域的一个传统。}} {{avg line|朝晖|人们会将想说得话转换成符号和图案，画下来，贴在随处可见的杂货铺、便利店等地方。}} {{avg line|朝晖|如果有人需要别人帮助，又不是很急，便会用符号的形式告知其他人。}} {{avg line|朝晖|对于外来者，居民不会一开始就将这个秘密告诉他们。<br>心怀热情与善良的人们会随着时间的考验被慢慢筛选出来，到那时，他们就会被接纳，成为这个秘密的一部分。}} {{avg line|黛烟|您就是这样找到芳音老师的吗？}} {{avg line|朝晖|……}} {{avg line|芳音|哈……是啊……<br>我原先……只是，希望……有人，帮我……看一天的，店，好出去……放松，一下……}} {{avg line|黛烟|啊，所以……}} {{avg line|朝晖|所以，你们必须把这些画贴回去，不然求助者就得不到帮助了。}} {{avg line|黛烟|对、对不起……}} {{avg line|芳音|没事。}} {{avg line|芳音|你说……为什么，有些人……明明……是，在做，好事……非要，冷着脸……啊？}} {{avg line|黛烟|我，我也……不太清楚……}} {{avg line|朝晖|我都听见了。}} {{avg line||（探视的时间结束了，黛烟和97式与朝晖在医院门口分别。）}} {{avg line|97式|讨厌鬼总算走了……<br>老姐，明天还去图书馆吗？}} {{avg line|黛烟|暂时不用了。<br>听了芳音老师的话之后，我已经多多少少有些想法了，要赶紧先记下来，不能让灵感溜走……}} {{avg line|97式|什么嘛……那个老太婆和那个讨厌鬼的话我一句都没听懂！}} {{avg line|黛烟|没礼貌，是芳音老师和朝晖小姐。}} {{avg line|黛烟|嗯……你不觉得“外冷内热”很适合作为这座城市印象曲的主题吗？<br>这么一想，朝晖小姐和这座城市还挺像的……}} {{avg line|97式|不知道！无论是这座城市还是那个讨厌鬼，我真的一点感觉也没有！<br>我只要有老姐就好了！}} {{avg line||（97式抱着黛烟的腰，撒娇似的在她怀里蹭了蹭，黛烟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 {{avg line|黛烟|你呀……<br>好了……接下来，除了作曲，也该考虑一下找工作的事了。}} {{avg line|97式|找工作？}} {{avg line|黛烟|租房子、买能源块、买笔纸、养护古筝……这些都要用到钱哦。<br>更何况，97现在也在。}} {{avg line|97式|我……我也会努力赚钱！}} {{avg line||（黛烟看着97式，温和地笑了笑。）}} {{avg line|黛烟|好呀，接下来，我们一起努力吧。}} {{avg line||（古筝清丽的鸣音在病房中回响，引得路过的人们频频回首。）}} {{avg line||（一曲奏罢，坐在病床上的老人鼓起了掌。）}} {{avg line|芳音|同样一段抓耳的旋律，通过快板慢板的节奏变化和演奏技巧居然弹出了不同的效果。<br>第一小节沉闷，第二小节迷惘，第三小节逐渐明朗……}} {{avg line|芳音|实在是巧思！<br>这就是你对这座城市的理解吗？}} {{avg line|黛烟|是的。<br>一开始，我觉得这里的人冷漠封闭，和我去过的其他卫星城没什么两样。}} {{avg line|黛烟|直到我遇到朝晖小姐，并且有幸得到芳音老师的指点后，我就开始带着不一样的想法看待这座城市，和城市里的人。}} {{avg line|芳音|你怎么想？说来听听。}} {{avg line|黛烟|涂鸦文化极尽嘲讽，背后是为了自由抗争的热血；对外来者的封闭和冷漠，其实是想用更加安全的手段尽自己所能互相关心、互相帮助。}} {{avg line|黛烟|无论表象如何变幻，这座城市，或者说这片区域的底色都是温柔而热情的！<br>所以，我尝试在同样的旋律上做出不同的变化，就是想体现这一点。}} {{avg line|芳音|不错嘛，我喜欢你这种功课做足，又有巧思的创作者。}} {{avg line|芳音|如果想要改进，可以试试加入其它乐器的和声，有了和声，这首曲子会更加完美。<br>毕竟，孤掌难鸣，仅仅一种乐器的声音，可不是“互相关心、互相帮助”。}} {{avg line|芳音|也许你那颗机械心，真的能孕育出所谓的“灵魂”呢……}} {{avg line|黛烟|老师，我们没有机械心，准确来说，是“心智模块”……}} {{avg line|芳音|哈哈，没关系没关系。都是一样的东西。}} {{avg line|芳音|再给我演奏一遍吧，作为我出院的贺礼？}} {{avg line|黛烟|好的。}} {{avg line||（将出院的老人安全转移回家之后，黛烟、97式、朝晖三人走出了杂货铺。）}} {{avg line|朝晖|那么，我先走了。}} {{avg line|黛烟|等等，朝晖小姐，你还会在这里待多久？}} {{avg line|朝晖|没计划，看心情。}} {{avg line||（看着黛烟欲言又止的表情，朝晖朝她伸出手。）}} {{avg line|朝晖|通讯终端，解锁。}} {{avg line|黛烟|啊？哦……}} {{avg line||（朝晖拿着黛烟的通讯终端摁了几下后，扔还给她，做了个“再见”的手势便扬长而去。）}} {{avg line||（97式凑上前去，发现在黛烟的通讯录上多了一串代码。）}} {{avg line|97式|什么嘛……讨厌鬼真会耍帅。<br>老姐，别看了，人家都走得没影了。}} {{avg line|黛烟|哦……那我们也走吧。}} {{avg line|97式|走去哪？下一个城市吗？}} {{avg line|黛烟|嗯，每一座城市都让我有新的惊喜，我已经期待起往后的际遇了。}} {{avg line|97式|说不定在下一座城市就能和那一位“偶遇”了？}} {{avg line|黛烟|97！}} {{avg line|97式|我只是说了老姐的心里话嘛！}} {{avg line||（黛烟不再和97吵闹，望着朝晖远去的方向，那个方向，余晖柔和，有风袭来。）}} {{avg line|黛烟|又一首印象曲完成了……}} {{avg line|黛烟|曾经的伙伴们是否能听到呢……我也很期待呢……}} {{avg footer}} === 第六节 === {{avg header}} {{avg line||（一日，我收到了黛烟的请柬，邀请我去她的休息室赏乐。）}} {{avg line||（她演奏了许多动听的自创乐曲，并将一段创作印象曲的经历告诉了我——）}} {{avg line|黛烟|长官，就如我告诉您的，这些都是我很初期的创作，可能……听上去并没有那么悦耳。}} {{avg line|黛烟|而且许久未弹这些曲子，我确实有点手生了……}} {{avg line|黛烟|长官……觉得还行吗？}} {{avg line|player|挺好听的，但感觉……不是手生的问题？}} {{avg line|黛烟|……您还是听出来了吗？唔……还真是瞒不过您。}} {{avg line|黛烟|在弹奏的时候，我的确有些忐忑，才疏学浅的我谱出的乐曲，真的能好好传达自己的想法吗？}} {{avg line|黛烟|但我又觉得——}} {{avg line|黛烟|无论我弹的是何曲目，我的手法如何，技巧怎样，您都能拨开层层繁饰，窥见曲中真意。}} {{avg line|黛烟|在我随乐队漂泊的时候，不管我去到哪里、经历了什么，只要想到这一点，我就有种如归故里的安心感。}} {{avg line|黛烟|这大概就是，“此心安处是吾乡”的含义了。}} {{avg line|黛烟|但总归没有那么确定，所以……我的想法可能也影响了乐曲。}} {{avg line|黛烟|啊……我自顾自地说了这么多，竟没有留意时间……长官有别的事情要做吗？}} {{avg line|player|今天还好，没什么别的事。}} {{avg line|黛烟|那我能不能再多占用一些长官的时间？}} {{avg line|黛烟|关于旅途的见闻、关于我的所思所想，我都想用旋律一一告诉长官。}} {{avg line|黛烟|唉……明明刚刚还说，只要心意相通便能安心，但真正与长官交谈的时候，仅仅是安心好像又有些不太够。}} {{avg line|黛烟|长官也能告诉我，您这几年的经历和故事吗？}} {{avg line|player|我猜，你是想发掘新的灵感？}} {{avg line|黛烟|长官有时还真是直白，但——不止于此。}} {{avg line|黛烟|个人的所见、所闻、所知皆是有限的，与不同的人交谈，能够拓宽视野、拓展思维边界——}} {{avg line|黛烟|特别是……像长官这样见闻广博的人。您所讲述的故事一定能让我收获良多。}} {{avg line|黛烟|但这只是其一，其二便是……像这样能够敞开心扉、互相分享的时刻，我总想要它再长一些。}} {{avg line|黛烟|长官，能不能再多留一些时间呢？}} {{avg line|player|嗯，没问题。}} {{avg line|黛烟|太好了！}} {{avg line|黛烟|……好奇妙，这种心情，让我有了新的灵感。}} {{avg line|黛烟|作为您为我带来灵感的谢礼，长官，我能为您谱一首曲子吗？}} {{avg line|黛烟|不过……曲子的完稿，还需要长官的帮助哦。}} {{avg line|黛烟|毕竟，这灵感源自于您。}} {{avg line|player|我很乐意。}} {{avg foo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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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烟/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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