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雨/日志

日志·一

绛雨	新的地区！新的灵感！
绛雨	给污染区里的地方写曲子，老姐大概也没什么经验吧？ 不知道老姐这次会谱出什么样的曲子来呢？
绛雨	长官长官，等曲子作好后，你会来听演奏会的对吧？
指挥官	你们又准备演出了吗？
绛雨	不愧是长官，一猜一个准——不对哦！
绛雨	虽然，用音乐讲述旅行的见闻，是季风乐队的传统啦……
绛雨	不过，在污染区里开演奏会，多少还是难了点。
绛雨	我们准备先在艾莫号上演出哦！
绛雨	这样，朝晖可以试试用她的唢呐，绯……就看老姐的安排吧~
指挥官	时间定好了，记得提前跟我说一声。
绛雨	那当然！长官要来，那就留第一排啦！
绛雨	咳咳，真没想到，我们现在不但来到了艾莫号，还成了艾莫号的季风小队，想当初……
绛雨	呃，就是格里芬重组那时候的事啦……
绛雨	反正曲子老姐还在写，也不急着排练……我来跟长官讲讲吧？
指挥官	好，我认真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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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无
状态：无

“老姐，你不要再念了，我知道错了……”
我背着手，像罚站一样在墙边听老姐唠叨了整整23分47秒。
“97，格里芬解散重组不是一件小事，这是个很重要的选择，我希望你能……”
“希望我能重视这件事，慎重地想想自己将来的出路？”我熟练地接过老姐的话头，“老姐，你这几句话，我都能背下来了。”
“那你有在思考吗？”
“思考——有啊！当然有！但总要先休息休息，过段时间再决定嘛！”

格里芬解散重组的消息传来后，老姐就不停在我耳边唠叨，什么关于未来的打算啊，今后的职业规划啊，我好不容易找个地方躲起来想给自己放两天假，还被她抓包。
哎，要是长官在就好了，我还能去长官那躲躲……

长官离开后，在格里芬的日子也变得漫长起来。
老姐消沉了一阵，似乎是为了不让自己沉浸在消极的情绪里，开始督促我考虑今后的出路。
今后的出路啊……
赫丽安之前提过一次，有什么协议之类的……主动去找长官是不行的……
那我要怎么办呢？
说起来，老姐是不是要离开格里芬？

“这样可不行，你想想，如果你接受安置，那就要提前做好规划，好好考虑——”
“那我就留在格里芬吧？”我打断了老姐的话。
“97，你是认真在考虑这件事吗？你可不要一时兴起就——”
“当然不是一时兴起啦！老姐你想，除了还想要再见到长官，我又没有什么其他现在一问就有的想法，留在全是熟人的格里芬不是最好的嘛。没准还能有长官的消息……对了老姐！你不是一直牵挂长官吗？不如出去走走，既然不能主动去找，那说不定可以‘偶遇’呢！如果我在这边拿到长官的情报，也会告诉你的！”
“我确实有在考虑这件事……但我、我有跟你说过吗？”
“哎呀，老姐，你的想法都写在脸上啦！”
老姐捂住了脸。

“而且，老姐你之前说过想成为演奏家的吧？正好游历一番，顺便收集下灵感嘛！唔，说起来，老姐的古筝呢？是不是在仓库里？走走快走，我们去找找！”
“等、等下……”
“老姐你就不要跟我客气了，走走走，我们这就去把古筝找出来！尽早出发！别让长官等急了！”
我抓住老姐的手，强硬地推着面露羞怯的老姐向仓库走去。

这仓库……是有多久没整理过了啊？我们翻找了好久，才在最里面找到了封存着古筝的纸箱。
“老姐，你是有多久没弹古筝了，盒子上居然落了这么多灰。”
“是有段时间了。事情太多……也没有保养，希望还能用。”
“那快点试试！”
我急切地撕开纸箱上的胶带，厚重的灰尘随着我的动作飞了起来，一瞬间，我和老姐的视野都变得灰蒙蒙一片了。
“呃，咳咳……失误……”
我尴尬地挥了挥袖子，试图让视线清楚一些。老姐叹了口气，不知从哪里熟练地掏出一个喷壶，避开古筝，对着灰尘喷了起来。
“97，你这莽撞的毛病总是改不掉……从刚来格里芬到现在，一直都是……出任务的时候啊，交报告的时候啊，都必须紧紧盯着你，要不然一定会有一堆情况……”
“啊啊啊！知道了知道了老姐！你快打开琴盒看看吧！”

琴盒开启，老姐暂时停止了唠叨，温柔地抚摸着琴身。
“好吧，既然你不愿意听，我就不说了。97，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愿意和我一起离开格里芬吗？”老姐的表情看起来很郑重。
“我……”
“你以前也弹过古筝，后来才转了武打演员……如果我们一起，说不定也能做一些不一样的事情？”
“不一样的事情啊……”我想了想，还是拒绝了老姐的提议，“老姐，不只是这两个，之前你给我找了好多备选的职业，都被我拒绝了对吧？虽然我可能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做什么，但我现在，还是想留在格里芬。”
“但那样的话，我们就要分开了……”
老姐的笑容有点勉强，如果我猜得没错，下一刻她就要为了我妥协，说出“不如我也留下吧”这类的话了！
97，快想想理由！想想理由说服她！我的心智飞速运转，开始搜索在这种情况下最好的、能一击必杀说服老姐的方式。

“弹琴也好武打也好，那些都是老姐你的想法！我想要的——是成为厉害的战术人形啊！”
有效！老姐愣住了！
“老姐，我们的想法是不一样的嘛！你想成为演奏家，想要找机会‘偶遇’长官，就应该出去游历。至于我……我当然是留在格里芬，能做的事情会更多啊！千万不能因为我们的想法不一样，就谁迁就谁，最后谁都实现不了自己的目标啊！”
老姐甚至不笑了！
啊，是不是说得有点过分啊……

“……97……嗯，对，也对……我应该、应该替你高兴！你留在格里芬，我也……比较放心……对，我还能拜托赫丽安，稍微关照一下你……”
“对啊就是说嘛！”万岁！老姐同意了，“那我们这就去交申请书吧！”
“这么快吗？要不然，再想想……”
“哎呀想什么想啊，走啦走啦！”
我抓住又开始犹豫的老姐，再次强硬地推着她向赫丽安的办公室走去。

我原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没想到没过几天，我就收到了一份三百多页的文件。

“这什么……《应急手册》？独居篇？采购篇？扫除篇？任务执行篇？这后面……还有这么多？”
“我们姐妹即将长时间分开，我把对你的叮嘱都写在这里了，希望能对我最重要的妹妹，97，有所帮助。”
“原来你这两天一直没有理我，是在做这个啊……不过老姐，我不是小孩子了，用不着这么操心啦。”
“好好，我们97已经长大了。”老姐一如既往温柔地摸了摸我的头，“我准备明天出发，但路线还没规划好……”
老姐的神色有些消沉，一定是又想到长官了吧。
唉，自从长官离开格里芬，就没有再得到过艾莫号的消息，大家难免都会担心、难过，何况是有些感性的老姐呢……
但她很快整理好了情绪：“嗯，总之，我们要分开了……但不管任何时候，我都欢迎你来找我。”

第二天，老姐离开了。
我就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离开。
……稍微，有点别扭。
我很少看到老姐的背影，通常情况下，只要我转头，老姐就会出现在我身后，微笑地看着我，摆脱老姐这种事，我可是想都不敢想。
鬼使神差般，我转身走了几步，1，2，3，回头！
——老姐离开的方向，早已空无一人。
这不是当然的嘛，我在犯什么傻啊……

先是长官，再是格琳娜，还有老姐，和重要的人分开，就是这种感觉吧……
唔，但是正所谓，人有悲欢离合，赫丽安也说过，现在的离别，是为了以后能够再见啊！
我拍了拍脸颊，极力让心智中这股名为“失落”的情绪消散。

是时候考虑一下，我现在要做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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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志·二

绛雨	啊啊烦死了！
指挥官	怎么了？
绛雨	说好了印象曲以“艾莫号”为主题，既然如此——
绛雨	那就应该绝对即兴，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绛雨	这样才算得上是艾莫号嘛！
绛雨	可朝晖却说什么“如果没有主干支撑，完全的即兴只会乱套”，根本不同意！
绛雨	明明乱套也算得上是一种表演乐趣嘛！
绛雨	说不定长官正好喜欢呢？
指挥官	“艾莫号”，居然给你留下了这种印象吗？
绛雨	欸？长官……不是这么想的吗？
绛雨	我觉得就是这样的呀，不管我说什么，长官都会答应~ 然后，不管发生什么，艾莫号都会好好地运行着~
绛雨	这叫什么……唔，乱中有序？对吧？
指挥官	你也说了是乱中有“序”，重点在后面。
绛雨	欸？对哦……
指挥官	而且听起来，朝晖也不是在完全否定你。
绛雨	是、是这样吗？我还以为……还以为朝晖是觉得我在乱来呢……
绛雨	总之就是——长官，你能不能帮我跟老姐她们说说啊，就按照我的想法来写！
指挥官	我试试。 不过，看起来，你已经适应在艾莫号上的生活了。
绛雨	欸？对哦……
绛雨	我之前以为……环境变了，总是要有一段适应期的……
绛雨	唔——格里芬重组那段时间里我是怎么适应的来着？
绛雨	让我检索一下当时的心智记录再跟你说…… 找到了！最开始的话是绯——长官不要打断我哦！
指挥官	嗯，你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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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务编号：████
时间：第██天
状态：已完成

嘀嘀嘀——
通讯终端上准时出现了老姐的头像，我不情愿地接了起来。

“老姐，都说了多少遍了……你这是远程管制啦……”
“哎呀，难道97都不会想念我吗？我可是很挂念你哦。”
“会想你啊，但是也不用每周都通讯吧……这样和你还在格里芬有什么区别嘛。”
“好，我会尽量减少通讯频次的。你最近怎么样？有好好完成任务吗？”
“那、那当然！这些任务都是小菜一碟啦。”

不，其实我现在的情况并不好，最近经手的大多数任务都搞砸了……
并且，刚刚就搞砸了一个。

“我的妹妹果然很优秀。不过可不要自满哦，我发给你的邮件你有好好看吗？我根据最近在绿区的经历，对《应急手册》进行了一些补充。”
“呃……有有有！当然有看了！啊——赫丽安在找我，老姐，我先挂了哦！”
我心虚地敷衍了几句，挂断了通讯。

离开通讯界面，我点进邮箱，盯着老姐发来的新邮件看了一会。
要点开吗，需要吗，不要吧……老姐应该说的也就是之前那些吧……算了算了，要不还是看一下吧，万一哪天老姐又问起来，一点都答不出来也会很麻烦。
我翻开那份文档，快速浏览了两页。不出所料，果然还是那些老姐常常挂在嘴边的话……哎……老姐明明已经走了，怎么还这么不放心我呢？
于是，我把新邮件拖到了名为“啰嗦老姐”那栏，并把老姐的通讯号码设置成“自动归入此栏”……最后设置了“有新邮件不显示通知”。
对不起啦老姐，等有空的时候我再认真看你的邮件！

其实，在老姐刚离开后的一段时间，我过着相当闲散的生活。
那段时间里，格里芬的任务量很少，而那些任务，大多只是运送货物、场地维护，我都完成得很好！
老姐的担心果然是多余的，那什么《应急手册》，完全没有机会出场嘛。
嘿嘿，要我说，赫丽安就应该安排给我一些有难度的任务，这样下次我再跟老姐汇报近况，就能让她刮目相看了！

不久之后，格里芬的任务逐渐增多，我向赫丽安抱怨不想打杂，也被如愿分到了不错的任务。
任务挺好的，除了没能完成之外，都挺好的。

这不能怪我啊！是……队友的问题，没错，一定是！都是因为CZ75一直跟我吵架，分散我的注意力！
没错，就是这个原因！所以上一个任务才搞砸了！

回想完毕，我捏着手里的纸质检讨书，一步一步挪着向赫丽安的办公室走去。
……想是这么想，但总归是搞砸了，还是写个检讨吧……
不过，任务失败后，我好像听见CZ75说之后不要跟我组队了？
哼，我才想换个更合适的新队友！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QBZ-191，”赫丽安的声音从办公室里传了出来，“我想跟你聊一下97式的问题。”
什么什么？在说我？
我收回了要敲门的手，默默调大了听觉模块的功率。
啊……虽然偷听是不好啦，但她们谈论的主人公可是我欸，听一下也没什么吧？

“三天前那个失败的救援任务，任务报告你看过了吧？”
“看过了，毕竟这是格里芬重组以来第一个失败的中等难度委托。”
“你怎么评价？”
“是说CZ75和97式的表现吗？”
“嗯。”
“两人都有失误。但结合过往情况，我认为……95的离开，是97任务完成率下降的直接原因。”
“……我觉得也是。”
“需要我帮忙，是吗？”
“你猜到了啊……”赫丽安似乎喝了口水，“97需要一些时间来习惯，在这个时间段，我希望你能帮帮她。”

“我拒绝！”
我一把推开办公室的门，眼前是端着杯子的赫丽安，和已经把手放在枪上的QBZ-191。
“这次是意外！都是CZ75的问题！换个别的队友就好了！”
我把已经变得皱巴巴的检讨书塞进赫丽安手里，直视着她。
“97，偷听别人谈话可不好……”赫丽安无奈地捏着眉心，“既然你都听到了，那我也就直说了。从今天起，你就和QBZ-191组队，一切听从她的安排。”
“不要！我需要的只是合适的队友！不是下命令的人！”
我气得鼓起脸颊，双手抱胸表示自己的不满。

“我也可以成为你的队友，不如先试一试？”
QBZ-191微笑着向我伸出手。
哼！没看到我在拒绝吗？

“我，我——好吧好吧，那就先试试。”
呜……我怎么也伸手了呀。

QBZ-191啊……
这段时间，听过她的一些事情。感觉，她好像有点变了。
不过，和她组队，那我闲散的日子，是不是要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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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志·三

绛雨	长官，排练结束啦！还不赖吧？
绛雨	老姐说，在艾莫号上的演出很重要，就先安排了一次排练……
绛雨	也、也多少稍微听了听朝晖的意见啦……稍微、稍微！
绛雨	长官……觉得怎么样？
绛雨	会不会……有点太乱了？
指挥官	没有，我觉得很热闹，挺好的。
绛雨	真的啊？那、那太好了！
绛雨	……
绛雨	唉，其实是这样的……
绛雨	我们之前不是会在各个地方演出嘛……然后，就有些观众说我吵闹，说我在乐队里显得很突兀。
绛雨	但我觉得，如果我真的像老姐说的收敛一点……
绛雨	也不是不行，但——那就不是我了啊！
绛雨	可我也不要再像那时候一样闯祸了……
指挥官	那时候是？
绛雨	还是留在格里芬的事啦。
绛雨	干脆再跟长官讲讲好了！长官听完顺便帮我拿拿主意？
绛雨	看我该不该像那时候一样坚持己见？
指挥官	好，我听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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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务编号：无
时间：无
状态：无

休息区里，沙发靠背之间形成的三角区域，是我的“秘密基地”。
两周前，我在这里丢下了几个抱枕，一个绝佳的偷懒地点就这么诞生啦！
这几天，我时不常就窝在这里。
我打开通讯终端，无聊地来回翻了翻消息，然后点进了QBZ-191发给我的压缩包。
这是她在我勉为其难答应和她组队之后发给我的，名称是“你会需要的东西”，备注……变强的秘籍？
到底是什么呀？
算了，这包太大了，放到后台让它慢慢解压吧。

QBZ-191，我的新队友兼新队长。
她……简直太可怕了！是个工作狂！强迫症！不论是训练还是出任务的时候，她都要求我们着装整齐！干什么事都要报备！计划表要精准到分钟！甚至到秒！
她果然变了吧，她以前不是这样的吧！
在我第15次半夜零点零分零秒收到第二天的训练安排后，我就知道我不可能跟这家伙合得来。

但这也难不倒我！
只要我无视她那些严苛的要求，她也拿我没办法嘛！

就这样一段时间后，QBZ-191也不再来找我了。即使我早会迟到、衣服皱皱巴巴、训练完成得拖拖拉拉，她也不再过问。
甚至，到今天为止，我已经一周没有收到任何工作安排了……嗯……这样也好，乐得清闲，我才不会心虚呢……才不会呢……
…………

我毕竟是格里芬的精英人形嘛，关注一下同事们的进度，也是职责所在啦！
我打开通讯终端，在成员数量为3的群组里，QBZ-191正在安排任务。
看着她和AA-12你一句我一句地聊，我有点手痒，于是我悄悄点开QBZ-191的头像，给她发了一条信息。
“咳咳，请问QBZ-191队长，最近怎么都不给我安排工作啊？”
“……你的叛逆期终于结束了？”
“哪有叛逆期啊……哎呀反正就是……最近也挺闲的，偶尔活动一下也不错。而且，你和AA-12聊工作聊这么多句，根本不搭理我欸。”
“那你想做什么？我在任务库里捞一捞。”
“嘿嘿，队长最好啦！你安排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咯。”
“……有一个护送关键证人的任务，做吗？”
“白区吗？有点麻烦欸。”
“那这个协助场地安保的任务呢？卫星城的。”
“也太简单了吧，让我去是大材小用哦~”
“……”
“嗯……就没有一些更有难度，更有意思的任务吗？一定有的吧？”

对面沉默了一下，“咻——”地发过来一条长达几十秒的语音。
咦，啊？还要发语音？点开听听。
——听觉模块里瞬间充斥着AA-12暴躁的声音。
“97式，你以为你是在五金店买零件？还挑挑拣拣？你要是实在很闲就过来给我帮忙！再唧唧歪歪我就……唔唔，QBZ-191你不要捂我的嘴……我今天就要……唔！唔唔！”
这么凶啊，我吐了吐舌头，退出了通讯界面。
这两个人明明就能直接说话，还要在群里聊天，也挺奇怪的……肯定是191的强迫症又发作了，不做文字留档全身难受。

那既然没有合适的任务，我接下来要做点什么呢？
啊！对，刚才在后台解压的文件应该已经好了吧？
居然有好几百个？什么雪、侠客、传奇的……
QBZ-191平时都在看什么东西啊？
看着看着，我的眼皮逐渐变重，竟不知不觉地进入了待机模式……

……
嗯……有人在说话？
呼啊——！我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从缝隙里探出头。
休息区里多了几个人，是格里芬新来的工作人员。
“CZ75要走了，你知道吧？今天是我最后一次帮她做调试。”
“啊？为什么？是因为那次失败的营救任务吗？”
“我也不清楚，但我接到了更改她所属的任务。”

什、什么？CZ75……要离开格里芬？
按照她们说的，是因为之前那个任务？
不对，不可能啊！
心智里浮现出CZ75的臭脸，她是……因为我离开的吗？
不会吧……被她骂了个狗血淋头的人可是我欸？

那些工作人员吃着饭，话题转向了别处。
我把自己塞回秘密基地，有点委屈地团成一团。
手里的通讯终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我打开了，手指停留在“啰嗦老姐”那一栏。
这里的邮件数量又增加了。

不然……还是找找老姐……

等等——
我不是想要做一个独立的精英人形吗？
如果现在就去找老姐安慰我，那像什么样嘛。
唔……这样吧！找个机会，我去做个格里芬的大任务，让大家都对我刮目相看！

“嘀嘀嘀——嘀嘀嘀——”
我的通讯终端突然响了起来，老姐的头像在画面中央跳动。
我、我刚才应该没有拨出去才对啊？
眼角瞟到了通讯终端左上角的时间，糟糕！是老姐的例行查岗时间！
我手忙脚乱地挂断通讯，但好像……周围突然安静了下来？
我尴尬地咳嗽了一声，站起身，转过头看着呆愣住的几人，假装自己刚刚醒来。
“嗨，晚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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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志·四

绛雨	长官，我想通了！
绛雨	你说得对，还是要多考虑一下大家的感受。
绛雨	就算演出不能完全按我的想法来——
绛雨	我也绝对能呈现出让大家都满意的表演！
绛雨	有难度的挑战才更能彰显我的实力！
绛雨	不过虽然这么说，我还没想好要怎么做。
绛雨	演奏锣鼓的话，朝晖说太喧宾夺主了。
绛雨	但扬琴什么的，跟古筝和在一起也太没特色了吧！
指挥官	要不问问黛烟的想法？
绛雨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总依赖老姐怎么行？
绛雨	诶不过，上次演出后，老姐整理了一下她近期写的曲谱，我还没看完。
绛雨	倒是可以先看看，说不定能找到点灵感呢！
绛雨	以前老姐还有本《应急手册》，我靠它解决了大问题呢！
指挥官	《应急手册》？
绛雨	嗯！虽然老姐写了好多我过去做的事，看起来有点不好意思啦……但还是很有用的！
绛雨	如果长官想听……跟你讲讲，也挺好~
指挥官	好啊，说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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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态：进行中

最近，为了寻找机会做个大任务，我听话了不少。
QBZ……不对，她现在改了名字，叫琼玖。改了名字后，她整个人的变化都更明显了，我也不太敢再随便敷衍她。
最近她正忙着筹备新团队的事，小队的名字叫什么……“霜降”？
琼玖没空管我，那个跟她组队的AA-12，不，好像是改名叫琳德了？
唔，这么说来，好像大家都在改名，这是什么潮流吗？

总之，琳德非常理所应当地加入了霜降小队。
无所谓啦，我天生和琳德这种暴躁的人形性格不合，更不可能加入她们！
于是，琼玖队长给了我一个编外人员的名额，说她有事就会叫我。

……可开周会算什么事啊……这也叫我……
好不容易熬到周会结束，琼玖要赶着去下一个会议，就让我先把委托对象的资料拿到接待室。

这还是我第一次进霜降小队的接待室，琼玖平时就在这里处理队内事务。
呜哇，果然是整洁到恐怖的房间。
我把资料堆在办公桌上，办公桌反而成了整个房间最乱的地方……啊要掉了要掉了！

慌乱中，我不断试图摆正资料的手碰到了桌上的办公终端，屏幕亮了起来。
……委托列表？
琼玖队长居然没有锁屏？
没想到堂堂队长也有松懈的时候，哼哼……让我找找，最近都有什么好任务！
最好是有那种……评价很高，任务内容有挑战性，超级厉害的大任务……

我上下划动了一下屏幕，在屏幕的最底端，发现了一个看上去很简单，但难度却标的是高，还写着需要2-3人才能完成的任务。
任务内容是——运送一对玻璃杯。
就……这么简单？不会吧？

我疑惑地来回翻看了半天，也确实没能发现其他端倪。
那就这个了！
等我把它做完，不管是老姐还是其他人，都一定会对我刮目相看的。
我偷偷地在任务执行人处打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离开了接待室。

第二天，我怀着忐忑的心情乖乖参加了训练，第三天，第四天同样。
到了第五天，训练结束后，琼玖叫住了我。
“97，你最近很努力，是叛逆期真的过了吗？”
“怎么能这么说呢队长！不过我想过了，一直闲着也不是个办法，我要向你证明，我一个人就可以完成好几个人才能完成的任务！”
希望队长能听懂我的暗示，我对这个任务可是势在必得！
“……个人能力固然重要，但也不能小看团队的力量。”
“知道啦知道啦！”怎么和老姐说一样的话啊。
“97，赫丽安希望我能帮你适应现在的工作节奏，那么……也是时候让你完成一些任务了。”
“好啊好啊！”
“这么有自信，那我可要拭目以待了？”
琼玖队长说让我完成任务，还说要拭目以待，难道……是默认了？
我兴奋地抓住了队长的手：“队长！我一定好好努力！”

任务当天，我成功申请到一辆吉普车，向着目的地，出发！
那是在污染区里的一个暗商所在的地下暗街，据说那对杯子就是在那里被识货的暗商淘到的。
“格里芬就派了你一个人来？”
为了掩盖身份，这个暗商全身上下只露出了一双眼睛，其他部分都被材质粗糙的斗篷覆盖。
“这就不用你管了，我可是格里芬的精英人形。”
我站直了一些，握起背着的枪，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可靠一点。
他上下打量着我，确认我的识别代码后，郑重地把一个手提箱交到了我手里。
“虽然箱子里面垫了很多缓冲材料，但你运送时一定要小心。盯着它的人也很多，你要把它好好送到指定地点。如果坏了，或者丢了，你赔不起。”
“放心吧！”

我把箱子小心翼翼地放在副驾驶的位置，给它系上了安全带。
这对杯子到底有什么珍贵的啊？搞不懂。
算啦，反正把它安全送到KYI-04的那个拍卖行里就行了吧。

车还没开出几公里，我就遇到了麻烦。
暗商说的“盯着它”的人，也包括瓦良格帮？！
这些拿着粗制滥造组合枪械的家伙，哼，也想拦住我？我优秀的车技和精准的枪法，可不是开玩笑的好吧！

很快解决了瓦良格帮，开了没几个小时，我就到达了长城列车，经过一系列繁琐的手续，我进入了绿区。
好了，不远了，加油！任务马上就能完成！

这地方虽然离格里芬所在的卫星城不远，但我还是第一次来……还是乖乖下载地图，点开导航吧！
嗯……这条路用时最短，就是它了！
白天的卫星城果然很冷清，但怎么越开越偏僻了？我应该没有开错啊……
唔……！
一发子弹打在车窗上，我猛地踩下刹车，
怎么又来？瓦良格帮——不可能的吧？这里可是绿区啊？
我在躲避子弹的间隙观察着敌人的情况，看他们的服装和装备……
七七八八的，各种制式混在一起，并非专业的P.M.C.，哼，是什么没有眼力见的地下团伙吗？
虽然没带多少弹药，但对付你们还绰绰有余呢！
我试图躲避追击，在躲避的同时抽空还击，但他们对地形十分熟悉，总能躲避开我的子弹，可恶！
我暴躁地一踩油门，打算直接闯出他们的包围范围。

横冲直撞了没多久，居然拐进了一个死胡同？！
怎么回事，这里本来应该是有路的啊？难道导航的地图有问题？
啊？导航怎么成离线模式了？
过来的路我还记得，那就——只能掉头了！
但是后视镜里，我看到了几个逐渐接近的黑点……
冷静，97，冷静。
总、总之先分析一下现在的情况！
……
我焦急地环顾四周，左手边是一排废弃的民居，右手边像是一座工厂，看上去内部结构挺复杂，如果连我都觉得这里复杂，那他们……应该也不那么容易能找到我吧？
有戏！

我停下吉普车，抱起副驾驶上的箱子，接下来，只要营造出我逃进居民区的假象，然后从路边的矮墙翻进那个工厂……
等等！有一句话突然浮现在了我的心智里——“在危险来临的时候，要做最坏的打算，和最高限度的自保。这种时候，就不要逞强啦。”
这是在哪里看到的？
梳理一下数据……是在老姐给我的《应急手册》里？
做最坏的打算啊……
那就要先找机会，上传心智，然后把我的当前位置也传到格里芬的服务器里，这样，就是做了最坏的打算吧。
如果真有什么意外……呸呸呸！不会的！

这里应该是一个糖果工厂，里面有巨大的搅拌机器和压片机，弯弯曲曲的金属传送带上堆满了灰尘，看上去停工有几个月了。
好在这里还有一些通讯方面的设备能够使用。
没信号，十有八九是用了屏蔽器什么的，但这里是卫星城，对方看起来又不像是很有来头的，那应该用不了什么特殊设备——总之多尝试几个方案，说不定就能破除屏蔽呢？

尝试了好几种手段后，我掩盖了自己的使用痕迹，离开了设备所在房间。
然后……我就迷路了。
我真是太天真了，为什么会有自己能够走出这里的自信啊？这已经是我第三次路过这座巨大的雕像了！
话说回来，为什么雕像是一只胖仓鼠拿着拐棍糖啊？
我愤怒地拿起一个传送带上的盒子丢向仓鼠鼓鼓的腮帮子，呜哇！数十根拐棍塘从仓鼠的嘴里掉出来，砸中了我的脑袋。
原来腮帮子里塞满了糖果吗？！
看了眼信号，果然，还是屏蔽状态。
希望刚才我做的那些都有效……

虽然不想承认，可这个时候，我突然很希望有人能来帮帮我……呃，这可不是说我不独立哦！
没事没事，还没到最糟糕的时候，只要对方没追上来就好。
但我听到了逐渐靠近的脚步声。
他们怎么没去居民区啊？我没骗到他们吗？
总之先躲起来！

我抱着箱子躲进了一间原料储备间，藏身在半成品的糖果堆里。
听着或近或远的脚步声，折腾着手里毫无反应的通讯终端……
……以前……遇到危险……总会有人来帮我解决……
长官、格琳娜、老姐……不久前，还有琼玖……
……现在，我要怎么办呢？
等等，这是——《应急手册》？原来我存在终端上了吗？
反正现在也连不上网，只能先躲着，不如就翻开看看吧。

我调整了自己的隐蔽位置，歪着头，放好了终端，开始一页一页地翻看这本手册。
……老姐，你把我的小毛病都写出来干什么呀，还……还有备注？！
“97，这里你要格外注意，效率很重要，但要首先确保自己安全哦。”
“97，你行动很快，这虽然是好事，但在进入未知区域前，一定要先确保网络通畅。”
“97，你想法很多，但很难坚持，也很容易放弃……嗯，也许……是我太关照你了，很多时候都直接帮你解决了问题。以后，如果你一个人陷入了困境，也许可以试着多坚持一下，事情也许会出现转机哦。”
老姐，太唠叨了啦，唠叨得我都要哭了。

我低下头，揉了揉发酸的眼睛。
以前我总认为老姐是在管着我，但每次出任务，都在老姐在提前调查，清点物资，我只要管好自己就可以了。
和CZ75组队的那次也是，因为我的顾头不顾尾，耽误了救援进度，救援对象也因此受伤。
那时候……CZ75是怎么说的？
“你还记得我们是一个小队吗？我没办法和你这样只管自己的队友合作。”
我现在……有点明白她那句话的意思了。

想通了所有事情，我猛地从糖果堆里站起来，糖果劈里啪啦地落了一地——没有被发现吧？
等待了一会，我没有听到其他声音。还好还好……刚才没人靠近这里……
等等，糖果……？
也许……这些可以成为我的“子弹”？

《应急手册》里记录了常用的设备使用方式，我先把箱子藏了起来，然后潜入工厂的操作间，试图按照手册里的内容，把工厂里的设备开起来。
呃啊啊啊这些机器都是干什么的啊？索性全开了吧！
一时间，工厂里充满了机器的轰鸣声。
“找到了！那个人形在那里！”
启动机器暴露了我的位置，哼哼，但是我也早有准备！
“呃啊啊！小心脚下！”

嘿嘿，我把圆溜溜的糖果倾倒在了走廊拐角的视觉盲区，等他们冲过来的时候就像保龄球瓶一样被全部打翻在地啦。
剩下那些没有摔倒的人……
接招吧！这可是我独创的糖浆攻击！
我把喷射糖浆的压力枪拆了出来，提前喷涂在狭窄的铁架上，然后举起自制的糖果枪，将这些“糖衣炮弹”打向他们的膝盖！
“我97今天就要教训你们！都给我进缸子里去吧！”
“这是什么？”
“前面怎么了？怎么停了？”
“啊——！”
果然，这些平日里缺乏锻炼的老鼠们一个个掉进了自己前方的搅拌缸里，全身都被染上了五颜六色的糖浆。

但是，我要的不是暂时打退他们，而是从这里带着箱子逃出去。
只是拖延时间，迟早我会用完工厂里剩余的所有原料……老姐，《应急手册》怎么没写原料不足时怎么办啊！
……糟糕，原料真的没了，那些掉进缸里的人也都爬出来了！
怎么还有人过来啊？是呼叫了增援吗？

最后一发子弹也打了出去，这下，可真的是要完蛋了……
我抬头看了看大仓鼠，至少……手提箱还好好藏在大仓鼠的腮帮子里。
即使我被发现了，至少箱子不会落入对方手里，赫丽安和琼玖……也能看在我兢兢业业，战斗到最后一刻的份上，帮我完成这个任务，然后帮我把心智下载到新素体里吧？

“砰——砰砰——”
从工厂入口处传来几声枪响，向我靠近的脚步声也变得惊慌起来。
我伸出脑袋向窗外望去，站在工厂门口的人是——
“琼玖队长？！”

日志模块……关闭……已确认

日志·五

绛雨	长官长官！我们在艾莫号上的演奏会，就是明天啦！
绛雨	一定不要错过我的绝·佳·表·演！
指挥官	看来之前的问题解决了？
绛雨	当然咯！你绝对想不到，我要——打竹板！
绛雨	配上黛烟姐的古筝、朝晖的唢呐，还有绯的助演……
绛雨	这样新奇又自由的组合，肯定能让观众们眼前一亮！
绛雨	到时候我即兴来上一段数来宝，点燃全场！
指挥官	嗯，倒是很新奇……
绛雨	对吧对吧！这可是我们四个商量过的结果！
绛雨	不过主意可是我想出来的哦！
绛雨	离开格里芬之后，我可是成长了很多的！
绛雨	也多亏长官提醒我看老姐的谱子啦，谢谢长官！
绛雨	对了，之前的故事，我还没讲完吧？
绛雨	作为回报，我就把故事的结局告诉你吧！
指挥官	嗯，我很期待。

心智链接确认……无异常
素体机能确认……无异常
自检完成……启动中……成功

认证……权限确认……成功
日志模块……载入确认……成功

所属：格里芬与克鲁格军事承包与安全顾问服务公司<s>前线战备队</s>
素体型号：SSD-62D
烙印型号：97式自动步枪
任务编号：████
时间：第██天
状态：已完成

赫丽安的办公室内，我低头盯着脚尖。
赫丽安环抱着双臂，面无表情地盯着我，而琼玖队长则在用认真的语调向她汇报着我的“光荣事迹”。

“97，你擅自接取任务，严重违反了格里芬的制度，也造成了不必要的损失。”
“不，这次事故我也有责任。我没能及时发现这个被我们临时搁置的待讨论委托，竟然被错误地接取了。”琼玖队长把手轻放在我的肩头，“直到客户那里打来定金，我才知道97居然自己一个人接了这个任务，这是我的疏忽。”
我低着头，感受着队长使劲按住我的力道，没有动弹。
“赫丽安，琼玖队长，我确实犯了错。你们要怎么处理我都行，我没有任何怨言。”
“……能够反省是好事，但你这也有点晚了。”
确实，有点晚了。
“就结果来说，这次任务没有失败，赫丽安。”
肩膀上的力道加大了……队长是让我不要说话，把事情交给她吗？

“琼玖，之前她挑三拣四，你对她放任自流，我不管你，但现在她的行为已经有些过火了。95把妹妹留在格里芬，不是为了让你惯坏她的。”
“做错了要受处罚，有贡献也不能无视。这个任务确实为格里芬带来了一笔不错的收入。在这种情况下，不是正好功过相抵了吗？”
“但如果按照常规流程行动，我们可以节省更多的成本。”
“……我希望你能再给她一个机会。当然，我也会加强管理，赫丽安。”

其实就算队长不按着我，我也不会说什么的，因为我一点都没生气。
赫丽安说的是对的，我不该这么做。而琼玖队长……
以前，一直是这样……大家都是……像琼玖队长这样，维护着我的吧。老姐……长官……
我的视线有些模糊。
……我……不该这么任性的。

“我……我错了……呜……呜哇哇——”
看着我突然哭花的脸，琼玖和赫丽安都有些为难。她们让我先回宿舍，说处理结果会以邮件形式通知我。

回到宿舍，我把自己裹进毯子里，盯着天花板发呆。
没过几个小时，整个事件的复盘报告下来了。
原来那对杯子是一个小有名气的商人隐藏自己财富位置的载体，所以才引得乱七八糟的人对它围追堵截。
然后，对我的处理结果也下来了……
因为之前的不良表现，和这次的贸然行动，我给刚刚重组不久的格里芬增加了额外的损耗，也耽误了其他人的任务进度。
依照格里芬的新规定，我进入了重点关注名单，需要经历为期三个月的观察期。
……等等，观察期是什么，在哪里看过来着……
是不是琼玖队长之前给我发过？

“观察期，在此期间，被处罚人会停止执行任务，且需要按时接受训练和教育。此外，观察期结束前，被处罚人不能离开格里芬。”
我一个字一个字地念出来，终于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
——这不就是“关禁闭”吗？

我有些混乱地翻看着《应急手册》，突然在一页看到了一句老姐的备注，“成熟的人形要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老姐是预判了我会被处罚吗！
成熟的人形……
那就这么做吧！
我，97式，要接受处罚，要为自己所做的一切负责！

观察期很无聊，除了训练就是待机，为了找些事做，我开始翻看起了老姐给我发的邮件。
“昨天发现了一种新的材质，感觉可以用来做琴弦……”
“今天听到了很好听的曲子。”
“最近又有了新的灵感！”
“还是没有找到长官……但下一个地方说不定可以。”
原来老姐在我不知道的地方，经历了这么多事啊！

我一封封翻到了最后，最后的这封邮件和其他的不太一样，有一个……音频附件？
我点击播放，一段旋律响了起来。
这首曲子，和以前老姐弹奏的都不一样，具体是哪里不太一样，我说不好，总之就是……更有生命力！
在邮件的结尾，作曲人那一栏，署名是……“黛烟”！
这个名字我记得！
是在加入格里芬之前，老姐作为古筝演奏家活动时使用的名字。
感觉老姐好努力……
而我……我又做了什么呢……

我一直以为，过了这么多年，现在的我，就算只有自己，也能够搞定一切，过上“成熟人形”的独立生活。
但是，一个人很寂寞，开心的事没有人可以分享，难过的事也只能自己扛着。
我千方百计地想逃离老姐的管制，还想通过自己在格里芬的成绩来向大家证明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一开始，我只是不想老姐再唠叨我，也想哪天那个破协议结束，再和长官见面的时候，能听到夸奖罢了……

我听着老姐发来的曲子，看着老姐写的邮件，感觉自己也和老姐在一同游历。
啊，本周的定期联络时间怎么还没到，我好想跟老姐说说话啊！

…………
宿舍很冷清，空空的，能听到滋滋的电流声。
我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我去找老姐吧！
老姐临走时说过的那句“不管任何时候，我都欢迎你来找我”，应该还算数吧？
这个想法一旦产生，就无法停歇，我越想越兴奋，每一个模块似乎都发出了快乐的运转声。
没错没错！等观察期结束，就去找老姐吧！
然后，和老姐一起，去各个地方旅行，好好成长！
这次，我已经吸取教训了。等再次出现在老姐面前的时候，我会是成熟的97式！
找到老姐后，我会陪着她一起游历，一起寻找长官。等再次和长官相遇时，我也要让长官大吃一惊！

对了……还要好好向赫丽安和琼玖道歉……之前的我确实太过分了。

要做的事还不少呢！
等着我吧，老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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